第六百一十七章
如果可以和上天直接对话,乌拉那拉氏就想和老天爷说一句话,“老天爷,你真是太顽皮了!”
琦香拿着匕去,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将清芠捏死在了浴桶里头,更是被那么不起眼的小丫头看到了半张脸,乌拉那拉氏知道这事的时候,便真的有点慌了。
好吧!
她现在唯一觉得比较庆幸的就是琦香没有将青芷和念秋灭口,让乌拉那拉氏还有个小小的借口,将这事往好的方向展展。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打定了主意。
“琦香,你忍着些!”
她没头没脑地对琦香说着,一巴掌就呼了上去,接着就是一巴掌又一巴掌,直打得琦香嘴角儿都流血了,她的手掌也红肿了,乌拉那拉氏这才停住了手。
琦香被打得懵天懵地,却也不敢怨恨乌拉那拉氏,就那么直吧愣腾的跪在了车里给乌拉那拉氏请罪,只是没想到,她这话还没说出口,乌拉那拉氏就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次,怕是要委屈你了!
一会儿回到府里头,我就要去见四爷,要说什么话,想来你二人也猜到了,到时候,怕是四爷会要惩罚你的,不过你放心吧,我定然会护着你的!”
说完,乌拉那拉氏也不理会两个都是一脑袋雾水的傻样子,撩着车帘就扯着嗓子催促起了车把式,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还真是对不住她这些年接受的精英教育,也对不住她亲王嫡福晋的名头。
乌拉那拉氏的娘家,承恩公府邸就在内城,距离四爷府不远,加之车把式一路快马扬鞭得往回赶,倒是真没有人现嫡福晋都已经回娘家兜了一圈。
她一回到府里,连口气都没顾上喘就将身边的宫婢和福嬷嬷聚到了跟前,细细套了一番说词,便让福嬷嬷扯散了髻,很是狼狈地去给四爷送信了,而她则由琦香和琦珍扶着进了内室梳洗,素面朝天的换上了一身米白色银丝勾勒牡丹纹的素淡衣裳,披头散地就跪在了佛堂里,拉开了架势。
少是片刻,四爷就黑着一张脸,领着苏培盛进了正院。
福嬷嬷突然狼狈地进了前院传信,当真是将四爷又惊又怒,还不等他问,福嬷嬷就三行鼻涕两行泪泪的说起了乌拉那拉氏投缳的事情,一想到相伴十余载的福晋,居然会想要投缳自尽,他表示他有一种做白日梦的感觉,弄得他也顾不上教训福嬷嬷的失礼就跟着福嬷嬷过来了。
四爷一进门就正巧看到乌拉那拉氏一身素服地跪在佛前垂泪的自责样子,忙上前温声询问道:“蓝沁,你这是怎么了?”
“爷,您来了!”乌拉那拉氏含泪回眸,哽咽道,随即刚要起身,她就又一次颓颓地跪了回去,重重地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妾身辜负了您的信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爷虽说不是一见女人流泪就犯糊涂的人,但是乌拉那拉氏到底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两人又共同孕育了嫡长子弘晖,说没有感情,那自然是假的,再加上乌拉那拉氏素来是走端庄淑惠范儿的,这么哭哭啼啼的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哪里会不动容呢。
四爷忙上前,一把就将乌拉那拉氏拉了起来,同时一摆手就将房间里伺候的宫婢都轰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坚持着不肯起身,哭哭啼啼地做认罪状,将早已经打好了腹稿的说词,呜咽着说了出来,便如脱力了一般瘫在了地上,只仰着有些清瘦、苍白的脸,眼泛泪光的看着四爷。
最妙的假话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乌拉那拉氏将清芠在庄子上,与魏长生无/媒/苟/合,诞下孽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含泪对自己不能早些现清芠的不对劲表示辜负了四爷的信任,又把她让琦香去灭口的行为,说成了是为四爷分忧解难,恳请四爷不要怪她心狠,她不过是不愿意府里有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妾室丢脸,更不想让四爷成为其他人的笑柄。
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虽然不是个心软的人,但是在四爷心目中的印象,也还是不错的,并不是个太过心狠手辣的人,加之清芠的身份太过低微,又自身不正的曾失节与旁人,让四爷打心眼里饭恶心,再有尔芙一大早上闹得那一场,弄得四爷身心俱疲,所以四爷也就这么信了乌拉那拉氏的说词,连忙表示这并不是乌拉那拉氏的错,而是清芠这贱婢胆大妄为、更有混淆皇室血脉的行为,便是她现在还活着,四爷也不会留着她继续在府里,所以乌拉那拉氏不但没有错,相反杀伐果断,当真不愧为执掌中馈的嫡福晋,绝对是个合格的贤内助,被四爷狠狠夸赞了一番番。
为了不留下任何漏洞,乌拉那拉氏还将琦香叫了进来。
“爷,妾身实在是当不得您如此夸赞,妾身驭下无方,连自己个儿的近身宫婢都约束不好,让其作出这种藏头露尾的事情,险些弄得府中再起波澜,还请爷责罚!”
毕竟琦香是偷偷溜进西小院灭口的,要是当真如乌拉那拉氏所说一般,那她就该是光明正大的进了西小院,禀了侧福晋瓜尔佳氏再动手的,总是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一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乌拉那拉氏在被额娘觉罗氏点醒后,哪里会留下这样明显的漏洞呢,所以琦香这种鬼祟的行为就变成了是琦香这个宫婢私心作祟,想要为自家主子,也就是乌拉那拉氏出气,栽赃陷害侧福晋瓜尔佳氏的行为了。
有些事情,若是藏着掖着,兴许就成为了心里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