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烟尘萧萧,霸道的将斗笠人的腿儿,给直直的半嵌入泥壤之中。大腿也不挪开,化作一枚沉重的枷锁,是最好的禁锢。
另一条腿儿,似乎是不甘心见得伙伴被制服,亦是狠狠的踢向了某人因了弯腰而降低了高度的皓首。
啪嗒,
书韩磊羽提手随意的一挡,血肉之躯奋力的相撞,发出类似裂帛的惨烈。
他或许,便是天生的近战专家,手臂向下滑动几分,手腕扭动,成爪,死死的捏住了那只意图不贵的铁腿脚腕。向上一扬起,再向下加速的重重的砸在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空着的右脚咄咄逼人,完美的配合,顺势用膝盖压住他的大腿中部。
就此,斗笠人双腿亦被钳制住。他,无路可逃了。
稀里哗啦,
竹篾编织的斗笠,在铁爪之下简直不堪一击。
不知道是不是本着炫耀自己力量的心思,竟是将手指给生生的嵌入触及的那一块范畴。恍若上好的瓷器,被狠心的摔碎在地。原本的完好,过分的大的幅度的扭曲,完完全全的挣脱了正常思维的范畴。
突兀的出入,总让人的心儿,因了难以接受的错愕,而被狠狠的揪起。
“你藏不住了!”书韩磊羽几乎能够摸的到,他面部的轮廓。胜利者的喜悦,难以抑制的在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奋力向着侧向一拉,简直霸道的,带动着整个斗笠,发出一阵恍若要之林破碎的颤栗。碍眼的薄纱,轻若鸿毛的存在,如同遇上了狂风的薄雾。终于,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在赖下去。
一切,好像是第四次冰河期降临,归咎于沉寂。
风,停了。
音,灭了。
光,暗了。
甚至是原本已然成了本能的在口鼻之间进出的空气,也被凝固似的拴住了足下。连累,就好像是脖颈被什么人用手给掐住一样。是窒息的憋闷,在心头蔓延。
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那震慑的一切都不安的颤栗的冲锋号钟。
如同,拍卖会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最昂贵的藏品,被揭去覆身的红布,那集聚了所有人的视线的现身。
好像,远古战场,统帅的一声令下,整齐阵列的千军万马,骤然的奔腾如潮的汹涌。
呲啦,
斗笠和他的最后的一丝的联系,被狠心的扯断。
是乐师手下演奏到了激扬的琴弦,偶尔的崩断,令人心悸的戛然而止。
“你藏不住了,哈哈,你……”如锋的视线,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
书韩磊羽,从不是一个让大多数人顺眼的角色。中书丞这个位置,意味着他就是得罪人的代名词。有人说,他就好像是一只猫儿,永远充满了那挥之不去的好奇心。
对于不可知的秘密,他总是有着用不完的兴致。
面上,忽而的一僵。
不是斗笠之下的面孔,生的太过的惊世骇俗。仅仅,是他以一种让人完完全全的没有想到的姿态出现,错愕席卷上了心头的失神。
倒映在眸子里面的,准确的来说,根本算不得完整的容颜。
如墨的面纱,漆漆的头巾,将他的整个头颅,给包裹的唯独露出一双独特的眼睛。紫色的瞳孔,从来都不是常见的所在。散发着高贵而又慵懒的气息,如同来自上古的甲骨,不知名的文字,不熟悉的图腾,充满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未知。
这样的打扮,究竟,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究竟,是何等的面貌,倒是不肯为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