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想象,前一刻或许还在身旁并肩作战的朋友,就那么一瞬的时间,就扭曲成你甚至是认不出来的模样的一团,或者一坨。那种,那种都不知道怎么用词汇去临摹的震撼。
甚至,院罗中矗立的三间茅屋。倒不是说它们有多么的大,只是总胜过了百十个人放在一起的厚度,亦顷刻之间,从这片土地上给抹了去。不是说空穴不会来风,不是说雁过亦能留痕,不是说甚至是你曾经的驻足也会留下你的味道。
为何,为何事情发生的总是要挣脱出自己的思维可以理解的范畴。说没,它也就只余下一直刻到了地里去的墨色结痂了呢?恍若,要自己去怀疑,曾经的存在,不过是区区的幻想。
而更显得突兀的是,墨色正中,一抹紫衣白发,傲然而立。似长腿的仙鹤,到了哪里,都让人无法忽略了去。“还不快走,愣着作甚?”
“啊,哦。”旁侧,血染的白衣,几团晕染的殷红,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双臂怏怏的从交叠护头状降下,“这是?”
“走,保护好她。还有,不要再回来,她是秦暖,也只是秦暖而已,以前的一切和她无关。”
“嗯。”许诺似的点点头,脚下几个虚踏,便是腾空跃上林梢。一阵窸窣,消失不见。
“玡,是你!混账,你又一次坏朕的事!居然敢放他走,可恶!”跌跌撞撞的爬起,尚罗无双第一眼便是认出了院中的不速之客,便是觉得胸口如同一个打的过多的气的气球似的,不吐不快。
“是左丞大人。”
“是他。”
“玡公子,怎么会是他?”
“他放走了……怎么会。”
“这,怎么回事。”
“左丞,是新晋左丞大人。”
“皇上,快跟上。“”
“跟上,保护皇上。”
“起来起来,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
“起来,别装死。”
“皇上,快跟上。”一行人左右簇拥,亦步亦趋的护着某人至于院中。
“皇上小心,可能有危险。”
“皇上。”
三尺之距,眼眸因了眯起而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狭长。以致于,看去竟是迸射出,宛若发怒的狮子。“玡,是你放走了那人?刚才,是你出手?”
“是。”
简单的一个字眼,没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不添一分的遮掩的凌厉。
“你敢忤逆朕?”
远处,靠近院罗墙的一棵枫林遮掩。
树杈之上,一抹墨衣冷冷的凝望。“嘿,玡?九幽雷神腿,倒是省的我出手了。”
“没吾等的事了,撤。”叶儿摇曳,归咎平静。
“皇上,是你先违背了你的承诺。”
“嘿,倒是好笑,轮的到你来指责朕。”
“逾越千人的大军,围攻臣下的旧居。你答应过臣下的,不再追究他们,这般不是违约,还是什么?”
“你……你倒是生了顺风的耳朵。”要瞒他,从来都不会容易。
尚罗无双不觉得奇怪他的出现,只是他出现的时机,着实凑巧的触人眉头。
“大军调动,是件大事,半个苓岚的人都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