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老父墨左车因手艺精湛名声在外,也因此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老父在筹备太子启大婚时发生大火,牵连被杀。这些年墨光斗一直低调做人,不愿引人注意。
想了下墨光斗才回道:“多谢先生夸赞,我们乡野村夫没见识。咱不求大富贵,但求儿孙康健,家里人丁兴旺就很知足,什么贵气大人物的是不敢想。”
“你莫多虑,老夫也乃异瞳,我们是同一类人。”老者指向墨翟,“令郎异瞳、重耳,乃异人中的异人,必定天资高绝!若能得高士教导,将来必成就惊天伟业!”
墨光斗惊异之余,仔细看向老者,果然其一眼黑一眼蓝,与墨翟是同样人,心下稍安,便施礼道:“先生若能给犬子推荐名师,那真是求之不得!”
老者招手将墨翟唤至身前,递给他几枚布刀铜钱,说:“鸡笼里有一只小天鹅,小哥买下来带回家吧!”
墨翟笑着说:“先生原来也通禽鸟之语。”
老者拍拍墨翟的肩说:“老朽只能听懂,想不到小哥还会讲,真是难得。”
听墨翟与老者的对话,墨光斗心想原来也是位奇人,那么给墨翟看相的话并非虚言。既然高士就在眼前,岂能让墨翟错过向其学本事的大好机会。
墨光斗行大礼道:“小人眼拙不识高士,还望见谅。恳请先生能收犬子为徒。”
老者瞧着墨翟,心里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笑着走到墨光斗身前将他扶起,说:“老朽的本事虽不大,但传给令郎,应该能将其光大,而福泽后世。”
“不知,犬子要随先生学习多久,方能有所成?”墨光斗犹豫地问。
“这要看令郎的慧根如何?天选之才也许只需一个时辰,天资上乘悟性极高之人或许需要三个月,而睿智聪明人估计三年才能有一定修为。”老者说。
墨光斗担心地瞧瞧墨翟,觉着若长期让他离开家人,这么小的年纪去学艺有些不舍。
老者看透墨光斗的心思,微笑道:“令郎绝非寻常之人。而他年纪尚幼,还不宜学太高深的本事。老朽传授他用以自保的能耐,但请找处僻静地方即可。我急着赶路,也不能停留多长时间。”
墨光斗命墨翟向老者报上姓名,行跪拜大礼。然后随老者上车,指引车夫驾车往城外河边树林去。
墨翟单独随老者进入林中,到底学的什么本事,墨光斗不得而知。但等在林边的墨光斗等人看见,树顶有鸟雀惊起,像有阵风扫过树林。后来又传出人群呼号奔走的声音,还有阴冷的雾气从林中弥漫出来。
墨光斗不明所以,但感觉老者肯定是世外高人。
不到一个时辰,墨翟即随老者走出树林。
当着墨光斗的面,老者对墨翟大加夸赞,说他悟性高绝一点就通,天资绝顶真乃天下难觅的奇才。自己传授的本事,墨翟都顺利学会。
墨光斗有些不敢相信,忙施礼称谢。
分别之际,老者对墨光斗说:“老朽认识两位中原高士,一位号称鬼谷先生,身处距此三百里的卫国云梦山;一位乃大儒曾子,在离这百十里的鲁国武城,开馆授业。以墨翟这样的天资,只学我的这点旁门左道显然不够。将来墨翟该向这些高士拜师,学习治国安邦的大学问,从而成就一番福泽天下的大功业。”
墨翟向老者施礼,表示师傅的教诲必铭记在心。
墨光斗询问将来能否再相见?老者摇摇头不置可否,上车离去。
送别老者一行人乘车东去,墨光斗禁不住问墨翟,先生是不是传了他什么邪术,能不能露一手瞧瞧?
瞧瞧近处无人,墨翟小声说:“师傅要求秘不示人,不得人前显摆。”
“告诉为父何妨,难道我会乱对外人讲,你我父子还用保密?”墨光斗说。
想想父亲是最亲的人,墨翟迟疑下说:“师傅传授了神行术、天象术,还教了幻术。师傅说,我乃异瞳人,天生具有修习法术的潜质。”
“天生的潜质?异瞳人是怎么回事,师傅具体怎么说,难道还有一类这样的人?”墨光斗疑惑地问。
墨翟摇摇头说:“师傅没有细讲,只说异瞳人天赋异禀必遭人妒,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传我玄门法术以自保。如果将来有缘还能遇到,师傅会传我高阶法术。”
墨光斗四下看看,不安地问:“异瞳真会招惹上麻烦啊?”
“师傅说我天赋异禀,生来就是做大事之才。未来无论遇到多大的麻烦困难都不能怕,必须直面挑战。”
生来如此,畏惧并不能改变处境,都说吉人自有天相,但愿墨翟能逢凶化吉。
见路上有人来往,让墨翟演示法术似乎不妥。墨光斗心绪不安地与墨翟赶往城里,去买酒肆鸡笼中的小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