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歌靠着林母迷蒙中睡着陷入了梦乡。梦里她正在被人追赶,她轻车熟路地逃窜在街角小巷里。她以最快的速度狂奔着躲避坏人的追赶,她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追她。她回头想看清那人的脸庞,可是那人全身上下迷蒙着一片黑色雾气,如一个黑色影子,看不清五官相貌,只能凭身形看出是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特别害怕,她的双腿双脚包括她的身体仿佛是不受她的控制,拼命地狂奔逃亡,似乎被追上就会没命。
林雨歌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她在大街小巷里来回地穿梭着。她想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甩掉那人,可是那个人似乎和她一样也很这里的熟悉地形,总是能很快地追赶上她。
也许自己跑到人群密集的街道上,通过流动的人群让他不好锁定目标以此来甩掉他。脚步同步大脑行动,没有一秒犹豫她迅速改变方向朝商业街方向狂奔而去。后面的黑影人见她改变了方向,愣了几秒迅速追了上来,而林雨歌就利用这几秒的时间差先一步跑进商业街融入了人群中。
她不敢停下脚步,脑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心脏“砰砰砰”地剧烈地跳动着,她全神贯注地在人群和车流里极速穿梭,此时她的速度就像风一样,她觉得这样的速度一定能顺利甩开那个黑影人的。
跑了好长时间,她回头望向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没再发现那个黑影了。林雨歌内心欣喜,她成功了!正当她欢喜地放慢脚步,突然在相隔几米的人群里一个没有面貌的黑影人从一个路人的身后缓缓地走出来,朝林雨歌招了招手。
蒙着黑雾的脸上突然咧开一道缝隙,露出森白的牙齿,那是他的嘴。她看出他笑了,那笑容是对她的轻蔑与嘲讽。
相对于林雨歌的气喘吁吁,他的呼吸很平稳,一点疲惫的样子也没有。林雨歌顿时感觉浑身冰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人怎么会不感觉累?是的,他就是怪物!
想到这她立刻又撒腿拼命跑了起来。她跑了一段路,回头一看那个怪物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她吓的心脏一缩,拼尽全力往前冲刺。林雨歌不敢再回头了,她似乎能意识到这个怪物每次只差一点点就能追上她,抓到她。他在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他在戏耍她吗?即使这样林雨歌也不敢停下脚步,去面对面地质问那怪物是谁,为什么要追她,她潜意识里的恐惧令她不敢面对。
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呼呼地在林雨歌耳边吹过,她极速地奔跑,渐渐就远离了热闹的人群。前方的房屋渐渐变少,道路也变的越来越窄起来。她无法停止脚步,因为周围安静的环境使她能清楚地听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双脚步奔跑的声音。
林雨歌觉得好累啊,多么盼望有人能来救救她,可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僻静的道路上,怎么可能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雨歌没人能救你,你只有靠你自己”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摒除内心对外界的希望,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深呼一口气继续往前跑去。跑着跑着突然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她侧头望向身旁的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她的小脸蛋儿哭的红红的眼睛肿肿的,两只手死命环住她母亲的腰,两只脚蹬在地上,鞋底被母亲拖拽着沙沙作响。她的母亲想要离开,可是小女孩却死命地不放手。
眼前的场景仅是一瞬间就消失了,被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断消失了。林雨歌晃了晃脑袋,她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她回头望去,商业街的灯光如点点萤火,闪闪烁烁依稀可见。黑影人离她越来越近,她赶紧转回头却发现前方起了大雾,能见度停留在记忆里那一段,再往前便是一片浓雾。
林雨歌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闯进雾里。她在白茫茫的雾里顺着马路一直往前,周围路两旁已经没有房屋了,两排直立挺拔的翠绿树木立在公路两旁。越往前路越窄,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少了。前方雾气渐渐变淡,淡去的雾气并没有使林雨歌放松下来,她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眼前的一幕。
道路越来越窄,路两旁也不见了树木,除了林雨歌脚下的路越来越窄地向前延伸着,两旁竟变成深不见底的悬崖。
林雨歌从小恐高,这一刻她的内心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背后的脚步也放慢了,一步一步带着清晰的“哒哒”声向林雨歌靠近。林雨歌逼不得已慢慢走上那条狭窄的悬崖道路,直到最后那条路只能容下林雨歌的一只脚时,她再也不敢往前了。
因为前方不再是路,而是延伸出一条细长的钢丝,连接着对面同样狭窄的公路。就像是电视上,马戏团表演杂技的钢丝一样,表演者走在细细的钢丝上,台下的观众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眼前这条钢丝路大约有一二百米的长度,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掩藏在雾气里。林雨歌只瞟了一眼腿就忍不住地哆嗦起来,她彻底害怕了,她不是杂技表演者,她是弱小的恐高者。不然往回跑吧!只要她用足够快的速度从黑影人身边冲过去,她就可以往回跑了。
林雨歌转过身,黑影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只有一张嘴巴咧出嘲讽的狞笑。他站的位置只能容下两只脚,林雨歌无法穿越过去了,难道她只能走那条钢丝路了吗?黑影人还在一步步向前逼近,林雨歌的脚步抬起欲向后退去,突然她的脚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跌入了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