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回襄城过年(三)(1 / 2)蓉城别恋:豪门赘婿的不归路首页

维多利亚港湾,一艘靠岸的豪华邮轮上,灯火辉煌。

装潢最为奢华的那间餐厅里,一张足可坐下二十人的楠木圆桌上,摆放着整个港圈都公认的名贵菜肴。

十一二位宾客围桌而坐,除了相对主位就座的清纯女子神情恬淡以外,个个喜气洋洋。

房门口、临窗前等不同位置处,站着穿着各异的随行人员,皆垂首而立。

孟氏集团掌门人孟鹤堂红光满面,拿慈祥目光望向对面相挨就座的一对俊男靓女,继而扭头朝着主宾位置的柳氏集团董事长柳本清,缓声道:“本清老弟啊,为兄等待这一天……”

蓦然间,那位今晚相亲主角清纯女子清纯女子缓缓起身,似乎打断了长辈说话。

只见她双手提坤包,朝着诸位长辈深鞠一躬,待站直身子,口气平淡道:“对不起,孟伯伯,孟伯母,月茹不才,性子温婉,注定成不了孟雪龙哥哥的得力贤助,当然更管不住他花丛起舞。因此,晚辈月茹先行离开。借此新春佳节之际,月茹恭祝长辈们身体健康,笑祝同辈们新年展宏图。”

话落,女子离席,缓步走向门口,从未回头。

从小伴随柳家小姐的保姆紧跟其后,待出门后,她折身回来,轻轻拉拢房门。

只是在房门关闭的那瞬,站在一身白衣白裤的孟公子身后那位双臂下垂至膝盖的虬须高大汉子猛然看到,身材娇小的柳家保姆正微微扬起眼睑,朝着室内投来两道冷峻眸光,如同两把锋利凛冽的飞剑,寒气森森。

虬须汉子心头一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在场的双方七八姑八大姨顿时傻了眼,甚至屏住了呼吸。

大家无论如何都没能想明白,平日里一贯乖巧懂事的柳氏次女,为何如此决绝地当面抗拒家族联姻安排?

男方长辈孟鹤堂简直无法接受眼前一幕,只见老人抬手在空中,嘴唇哆嗦,对着准亲家柳本清,不知说啥好,嘴上只能吐出一连串的“这,这这……”

女方长辈柳本清很快收敛了眼中那抹惊诧,恢复了惯常的云淡风轻神情,也不接话,只是轻轻端起桌上盖碗茶。

孟鹤堂继而狠狠盯着坐在座位上已经懵圈的独子孟雪龙,勃然大怒,豁然起身,抬手指着儿子,厉声大骂:“你的风流死性子,迟早会害了咱孟家!月茹妹妹如此漂亮,尤其能干,人家一人在蓉城打天下,这样的儿媳妇,打起灯笼都难以找到!反观你这个不争气的狗东西,给你十个亿,亏得只剩两个亿都不到,真是气死老子了!”

孟雪龙满脸通红,脸色快速变幻。

柳氏董事长柳本清咳嗽一声,缓声道:“孟兄啊,孩子之间讲究‘缘份’二字,你家雪龙挺不错呢,别责怪他啦。”

不曾想,孟雪龙豁然起身,冲着柳本清大吼:“柳老爷子,休讲风凉话!我孟雪龙不是娶不着媳妇,咱们走着瞧!老子今日再此立誓,孟氏集团不再与柳氏合作,你走阳光大道,我走独木桥,看谁笑到最后!”

柳本清闻言,依然一脸云淡风轻,轻轻眯眼。

不过是虎父犬子而已!

孟鹤堂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儿子,嘴唇剧烈颤抖,连嘣几个“你”,最终没能说出半句话。

孟雪龙重重哼一声,愤然道:“今天是老子的奇耻大辱,定然双倍奉还你柳氏!”

话落,孟家公子大步而去。

他身后,跟着那个酷似长臂猿的虬须汉子。

孟鹤堂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孟家夫人赶紧上前替丈夫轻抚胸口。

柳本清喊一声“夫人”,缓缓起身,让一直站在身后的柳氏管家柳子昂替自己穿上风衣。

柳氏掌门人扶了扶眼睛,目光冷峻望向已经退居幕后的孟氏创始人,温言道:“感谢孟兄孟嫂盛情款待,若今日不来参加饭局,本人尚不知孟公子如此嚣张跋扈,同时更加庆幸,我家月茹有着一双慧眼,不愧为咱柳家女子。”

一身唐装打扮的柳子昂眯眼迎向包间门口而立的四个墨镜男子,脚步铿锵,前面引路。

孟鹤堂赶紧起身,急声连喊,“柳老弟,咱们好说好商量,哎,别急着走啊!”

柳本清挽着夫人手臂,脚步不停,缓缓离去。

当春节联欢晚会进入后半场时,柳如月打来电话,说今晚相亲其实很简单。

我问,如何个简单法?

柳如月回应口气无比恬淡,好像说了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待弄清事情原委,我忘了安慰她,只是轻声叹息,“曾经的世家,柳孟从今开始,分道扬镳。”

柳如月蓦然大怒,尖声诘问,“你觉得我应该成为家族牺牲品?”

我无言以对,自觉说错了话,嚅嚅嗫嗫,反复说着“对不起”。

柳如月忽然叹口气,柔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用说对不起。群哥,咱们说点其他开心事情吧!”

我当然答应,继而絮絮叨叨说起老家之行的所见所闻。

挂上电话时,正是除夕夜十二点。

我望向漆黑天空以及不时绽开的绚烂烟花,仿佛置身一个遥不可及又虚无缥缈的梦境。

那些小说中才有的情节,竟然真实地发生了,其中,女主还是我的熟人。

通话结束前,我对着话筒柔声讲,如月,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

对方嗯一声,低婉道:“确实,我在想,你若现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

我沉默一阵,问她接下来如何呢?

柳如月叹口气,说父母回到家中,跟她长谈半宿,问及一个最为核心的问题,是否已有心上人。

我心脏陡然加快,呼吸急促,却憋着气,不敢问她同样问题。

柳如月话音幽幽,说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我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结果,他父母闻言,比我当时还难过。

柳如月说,当晚,父亲就让远在大洋彼岸的哥哥柳家驹明日返港,说有要事相商。

我很诧异,问她你有哥哥和姐姐,为何伯父只喊老大不喊老二回家?

柳如月忽然笑了,说以后告诉你。

我只好嗯一声,问她何时返蓉。

柳如月叹息道,待见过哥哥,再决定下步怎么安排吧。

随后,她补充一句,“最迟不超过正月初五”。

我说,好,我会提前回蓉等你,请你吃赵四大排档。

柳如月顿时雀跃,操着港味的川话腔调说,要得要得,太要得啰!

后来,我捧着手机沉默会儿,准备去客厅陪爸妈守岁。

打开卧室门,听得“咚”一声响。

正疑惑间,只见老妈手捂额头,笑容尴尬。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您年纪一大把,还搞偷听啊?还如当初那样,怕儿子早恋啊?

老妈满眼幽怨瞧来,说话语气更幽怨,“你奶奶着急看孙媳妇呢!”

我笑意阑珊,逗她,“难道您不盼着早日见到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