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婆婆忙着泡上茶,三个茶碗,抓上春天绿茶,滚热开水倒入茶碗中,用端盘托上茶桌,还拿上三点心放在桌上,花生、糕点、瓜子等。婆婆问道:“三位师父,看来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请品尝本地春茶。”一人一个茶杯,道人拿过茶壶,倒上清茶,喝了一口,嗯了一声,不错是好茶,清香可口!道人拿过茶壶,茶好喝,人也热情,有问婆婆,此处正是五祖寺么?婆婆答道:“正是五祖寺,我们这个小地方叫一天门,一上石板路不远,就是五祖寺,道人又问道:“我们三人是来会友的,请问有个叫何长茂的人,你认识么?”老婆婆与老汉同声答道:“认识呀!他就住在五祖寺山后不远,过了五祖寺一转湾四五里路就到了,这老道喝了茶就不问了,张老婆婆见之不知就里,叹了叹口气说道:“你们找何长茂有何事呢?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前日夜晚何长茂在安庆打擂台胸口说是中了什么掌,心口疼痛难忍,当晚就死了,哎!可惜了,这么年轻就去了哇!眼泪就滴了下来,她从胸口扯下布巾抹了抹眼泪,口中念道打什么擂台呢?把命送了哇;这老道一看老婆子泪水直流,三人面面相觑,脸显无耐之情,老道说道:真的死了么?张老汉上前说道:“那还有假呢,昨日寺庙中有两个和尚与他有相交,跑下山买香纸炮竹去吊念他呢?这村人人都知道。
店中两夫妻一说一合,把这个老道说得进退两难,是去是回一时难以打定主意,他又喝了口茶,跟来者二人说道:“二百多里路我们来了,是否死了难以置信,既来了,不去看究竟,岂不是空跑一趟,到了此地又不远,还是去看个明白方好,老道又向张老汉说道:“我们是何长茂的朋友,多年未见,正好路过此地,如今他已遭难,朋友之情去吊祭一番,已是情谊之中,说完付了茶钱,从兜里摸出散银放在桌上。
老道起身带着两弟子上山路,两夫妻指了路送出茶棚。这道人正是九华山掌门师父,带着两个徒弟走了两天多路程,要找何长茂算帐的,安庆府设擂台,早就惊动了九华山道人,习武之人听说安庆设擂台,道人派出几个徒弟去观摩,看看擂台天下武林人武术之技争斗,谁胜谁负有个评价,这机会难得,门下几个弟子在台下观看,擂台主正是同门师兄陈俊彪,连胜几场,几名师弟也是誉赞师兄武功了得,接至第四天,陈俊彪与黄梅何俨相搏之战,并立了‘生死文书’更是看得触目惊心,一场生死决斗,陈俊彪被何俨撕成两半,徒弟们把这场大战前因后果,全回去告诉了师父,这老道听了勃然大怒,大叫道:“岂有此理,武场决斗哪能如此无理,纵有弟子品行不恭,是我门派之事,哪能外门外派如此碎尸万段,是对我门派莫大耻辱,气死我也,这仇定要报还,非得找姓何的算帐,也要如此作法,撕成两半。道人这气如何咽得下,第二天就带了两徒弟找上门来算帐。
道人问清了路程,说是湖北黄梅五祖寺之人,这行程好问,安徽与黄梅交省界,一问五祖寺,十分好找。道人听了茶肆两夫妇所说,有些犹豫,人死了如何报仇,既来之则安之,不到黄河心不死,是死是活看个明白,方放心些,于是三人向何俨家中走去。走至五祖寺转弯处,碰上山中行人,问何长茂家中怎么走,山中行人也是说,就在前面,他已死了,他家中正在奔丧,敲罄打锣的就是。道人带着俩弟子急走前行,来到五祖山后,就听见锣钹之声响个不停,三人一听,果真如此,家中在吊悼做丧事也。
何家做丧事,已惊动了四乡村之人,不少人前去奔丧,何家住在山坡之上,门向大路口,这三名道家人一下路坡行走,何家人一望,一目了然,望见三人行走而来,一副道家打扮,行仇人来了也,何家人会意,低声说道:众人放声大哭,锣钹打得响些,和尚们念经大点,一时间哭声嚎声不择如耳,几个妯娌,小孩们嚎声高亢,哭得惊天动地,锣钹响的不停。何家两个父母苍老坐在门前,几个邻居相依劝解,全是悲痛之情。
道人一行三人走至门场前,一脸怒意,这道人手捻白须,一言不发,怒气贯发立在门前,口不言语,往堂屋看了看,众人一心悲哀,低头哭泣,谁也不理三人前来,十名和尚双手合胸闭目只管念经,打锣钹的敲罄击的低头打锣敲罄,气氛十分悲哀至痛。这道人在门前站了一会,抬步进了堂屋,他手拿佛尘往外一甩,包着棺木一转朝着棺头灵牌看了看,灵牌上一行字写道:“故五子何长茂之灵位”。又向棺木中腰走来,张开右手之掌,运劲手掌从棺尾至棺头一闪扶之,口中说道:“最么年轻就这样死了,可惜!可惜也!”道人把红漆棺木前后一摸拍,然后走出堂外,怒目放大,望堂屋看了许久,抬头望着堂前横梁上是一根又方结实的横樑结木,道人突然用两指向方樑木上一指,只见横结木樑上一道清烟冒出,发出绿光来,随即又是火光燃起,道人口中说道:“此人不是死了,如同房中横樑一样,用神火焚之”。随即又说道:“胆子也太大了,把九华山人撕了。”哼了一声,带着两个徒弟下山去了。
众人望着道人远去了,随即家人端来一盆水,将房樑浇息,只看见横樑被神火烧了一大块黑迹,惊得呆了,这道人有如此之功,两指发功就燃起火苗,真是厉害,后来告之紫云道人说:九华山道人他早有耳闻,炼就了一身气功,发掌能隔山起火,而一丈远发功能至人如死地,十分厉害,何俨不是装死,遇上了必死无疑,何家人听了,惊讶万分,皆谢道人指点,避开了这场祸端。
此场惊险一家人事后,还处在惊恐之中,直至下午申时过后,得知道人回去了,何家人方拆了灵堂,去了丧事,把棺木搬下堂屋,棺木事先装上几层石块,颇重,几个兄弟将棺木盖端下来,石块上面遮着白布一块,拿起白布一看,棺底下一些石头块都是粉沫之渣,这道人用手抚摸一下发功,棺内中石头都成粉沫,厉害,实在厉害,道人是中原道行最深功夫无人可敌,假如何俨不是装死,避开了,就在今日,何俨如何有性命生还。
一场惊险避开了,何俨得知事情过去了,回到家中,家人说道人厉害,如此之功夫,大难已过去,何俨已是心怀愧疚之心,此件事让家人躭心受怕,做出伤心之事,太不该了,父母说,躲得灾难过,何谈悔丧事,只要平安就好。
不几日,何家人才放下心来,一场灾难化解了,但家人说,儿子惹祸已是气恼,悔不该到安庆打擂台,结下了冤仇,不是几个师父帮助,得道人指点,哪还有平安之事,吩咐何俨到紫云洞中谢道人,再到五祖寺烧火师父和赖文东道谢人家,大恩不可不酬谢,有恩不谢,受之人话柄,是不仁不义也。
何俨心怀有感,道人之救命之恩,得遇道人之恩太大,安庆擂台不是道人指点,初出茅庐就战胜高手,如此功德终身不忘,以后道人一身之事,他是照管好的,得师父大恩如同父母,哪能忘怀呢?
一日何俨提些菜米油之物,走向紫云洞中,道人闭目正在养息,他轻步进了洞中,不想惊动道人,岂知道人虽是闭目养神,早知有人进洞中,口中说道是五伢来了吗?事情平息了吧?何俨往道人面前磕头道,事情平息了,真是有惊无险,得师父指点方能无恙,道人睁开眼说道,人行一世,必有曲折,以后做事要慎重为好,不能莽撞,一时失策全盘皆输。这个九华山人是正门派道人,在江湖上很是有名气的,他的弟子被人撕两半,以后江湖上有人说三道四的话来,他哪能吞得下这口气的,不用说他要来复仇的,虽然一时躲过了报复,以后还要警慎为好,再不要在江湖上抛头露面的,万一他而是找到了你是装死,这个道人还是要来找你的,千万注意,他现在年事已高七十多岁,他死了就无事。道人叮嘱很有见解,何俨又是感谢在心。
他与道人促膝谈心,年轻人做事要稳重,三思而后行,行侠仗义是正道,人之思想是反复无常,千缕万系,总有枝节外生,阴阳之差,谁人难以评说,一条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失掉人心,谁也帮不了你的,几句话说得何俨心服口服,他拜谢道人回去了。
又过一天,他到五祖寺来,向烧火大师和赖文东致谢而来,烧火大师与赖文东派出僧人下山散布消息,十分重要,九华山道人来到此地,必然要在此处歇脚问路,这茶肆张老头开的茶馆,正是上五祖寺当口,老头问路说话不打狂语,而是把何俨死讯传与他,老年人一说必是信真为实的,由其是张婆几滴泪水流下,九华山道人更是可信,九华山道人是何许人也,一生行走江湖,是见多识广,知识渊博,非等闲之辈,即使何家装得再好,他都观察得到的在茶肆两夫妻说何俨受伤发作死了,他还不信,就是张婆婆几滴泪水,他信了,何俨之死别人帮着流眼泪,那是真的死了。道人还是上山看究竟,决不放过何俨,在棺材盖发功要碎尸万段,这一着烧火大师与赖文东,安排得天衣无缝,不愧为高人也。
何俨进了寺庙,令见了“慧敏”大师,与同师兄赖文东拜谢了二人,向二位解救出谋献策表示谢意。大师说道:“诈死避开仇家手,一场风波得平息,往后行事莫冲动,三思过后方行事,这几句如同道人一样话,何俨点头应允,师父,师兄,以后弟子谨记,决不冲动行事,这是一个教训。
赖文东说道:九华山道人亲自前来,也是被你气极了,你想呀,他徒弟被人撕开两半,一是脸面难下,二是打他师父脸,万有不是之过,有师父教训,行门派之规,不至如令别人教训,你超出他师父之责,这不是他打师父脸么!谁也忍不下这口恶气的,这是九华山道人是中原高手,惹毛了他,交起手来,你那能是他对手,他来到五祖寺,万一知道你师父也在此处,而不是诈死,说人已死了,九华山道人才肯罢休,不是行这下策,那师父与我等道人都脱不了干系,交起手来,我等几人也是败伤他手,打不过九华山道人的,何俨听了,惊愕地低下了头,是的师父在下莽撞了,谢谢师兄指点教训得是,往后定记在心中。
何俨被这场风波,深深体会在心间,道人与烧火师兄说得一点不差,往后再不冲动,行江湖之事,必三思而行,不失明智之事方可,一场风波过去了,欲知他后事如何,下章再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