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苦作舟

王小开始识字了，李少爷每天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他，可王小很笨，虽然人很机灵，但是到了识字这件事儿上就变得异常蠢笨。来来回来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学会几个字，现在他仅仅能认识“王”“小”“大”“钱”这几个字外就只能学会“1-9”的阿拉伯数字和汉字，除此之外是一个都认识不了，有的时候给李少爷气的直骂人，好几次抬起来的大手都要落下来，可当王小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扛下来的时候，李少爷还是没有忍心打下来。

王小的主子，就是李少爷已经好久没有去上过课了，他不是跟那群不务正业的青年一起谈天说地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时不时还拿起一些铁疙瘩抬上抬下，逐渐的李少爷也开始变得像王小一样瘦了下去，根本没有往日那种华贵富态的模样。

这期间王小也问过李少爷有没有给老家写信，李少爷总是推脱这段时间有些忙，事情有些多，还没有想好，等过段时间再写。王小作为下人也不好多问，问了两三次之后他也不敢再多说了，毕竟自己是下人，得听主子得话，不能越权不能造次。

王小开始喜欢了上课，虽然他很多时间听不懂，可他很喜欢那个老先生说的话，这段时间他学会了经济学、会计学、管理学、规划、计划、利率等等好多个名词，台上老先生讲的是唾沫横飞，台下的公子哥儿们是昏昏欲睡，就王小这个异类，他两眼总是亮晶晶的，但亮晶晶中却透漏着迷茫和困惑。老先生说的到底是个啥？

王小还是有进步的，他问过其他有文化的下人了，他们告诉王小“晚安”的意思是李少爷告诉他他要退下了。王小自从知道这个意思之后他就很聪慧的没等少爷说出这句话就先退下，王小认为自己不能做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下人，要能懂李少爷的心思只有这样才能让少爷开心，才能干的长久，等少爷回老家继承家业的时候自己就能成为少爷的左膀右臂，成为少爷的心腹。

这天王小穿着肥大的校服下课回来就看到李少爷满脸兴奋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少爷，我回来了!”

“王小，今天课上的怎么样？”

“还好，先生点名的时候还是没有发现”

“教授没有发现吗？”

“是的！少爷”

“你确定？”

“真的，少爷，先生点名的时候我答到的时候他仍然什么也没说，周边的其他公子虽然都离我做的很远，但是他们也没有拆穿我，我——我应该没有被发现！”王小听到少爷这么说开始有些慌乱了，王小除了做家务之外就只有帮着上课这一个任务了，他不想让少爷把他赶回那个小村子，他不想种地，不想离开和花花绿绿的大世界。

“没事儿，教授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我交了钱，他上了课，我们都可需所需吧”

王小没敢讲话，只能直挺挺等着李少爷的吩咐。

“王小，我今天高兴，我请你吃饭去！”

王小听着这话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少爷不会要赶走他吧？

“少爷，我真的没有被发现，真的”王小连忙跪了下来，然后不停的磕头“少爷，您饶了我吧”

李少爷也被吓了一跳，他赶忙扶起磕头的王小，王小虽然柔弱，但是抱着决心下让李少爷也没有一把拉起他，他只能加大力气把王小拽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你错了，我就是高兴，想和你吃顿饭而已”李少爷看着王小已经磕的红肿的额头一阵哑然，王小在他眼里憨直的可爱了。

“少爷，小的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要你陪我吃饭就陪我”

“少爷——”

“别说了，我给你买了身儿衣服，赶紧换上跟我走”

“少爷——我”

“嗯？”李少爷一瞪眼就把王小的话堵了回去。

王小换好衣服后跟着李少爷一起去到了餐厅，李少爷说的衣服竟然是一身洋装，蓝色格子的面料摸上去就价值不菲，白色的衬衫是那样干净，穿上洋装后李少爷一看还有些怪异。

王小的头发很长，他没有洗头发的习惯，结果就是乌黑的头发一绺绺的黏在头皮上，李少爷和他没有先去饭店而是去到了理发店，在理发师的打理下，王小的头发开始顺从，不大一会儿王小就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后生，就是李少爷买的洋装稍微有些瘦了一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