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
睡眼朦胧的祁皎早早的就被穿好衣裳的林大椿摇醒。
可看着大通铺上那一排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祁皎很是无语撇着头看向林大椿
“椿哥,干嘛呀,这不都睡着呢吗。”
“欸呀,赶紧起来,昨晚上我不都跟你说了嘛,今早伙房提供饸饹粥,咱俩现在早早儿的去,喝到的都是最稠的!”
说到吃的,林大椿两眼都在放光,喉结直骨碌。
而这一句话就让祁皎瞬间精神了过来,这几个月的流浪生活,可是体验过了这人间疾苦,也就在昨晚吃到了一顿真正的饱饭,见到了荤腥,昨晚吃的那真是满嘴流油、眼含热泪。
赶紧起身草草的穿上了衣服,脸都顾不上洗就窜了出去。
“走,吃早饭!”大手一挥,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天刚蒙蒙亮,微微凉风吹得叫人舒心。
两人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伙房,想趁着没人多吃一点。
谁曾想刚一进门,就看见屋内坐着一名彪形大汉,长得虎背熊腰,面相凶悍。
精壮的充满爆发性肌肉的右臂,正拎着一根已经被撕咬的不成样子的猪腿。
而满是老茧的左手,还端着装满酒水的大陶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在双开门的胸膛上酒水洒了一片,而不自知。
桌子上菜品两两,空盘一堆,桌角还散着一堆鸡骨头。
伙夫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只要看着酒碗空了,就立马拎起酒缸颤颤巍巍的给填上。
不时的,还有唯唯诺诺的小伙计端上新菜,然后又似有恶鬼索命般匆匆离去。
祁皎和林大椿对这个大汉有些胆颤,不想过来吃个饭被当成下酒菜,于是相互扒拉下胳膊就想悄悄的溜出去。
“嗯?干嘛去?不是来吃食的吗?”
浑厚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强大的气场瞬间袭来,两人就如同被猛虎盯上的兔子般不知所措。
“滚进来,老实的等着开饭。”
祁皎两人一抖,只能又溜溜儿的走了进来,找了个紧贴门口的木桌坐下,耷拉着脑袋偷偷看大汉继续表演。
被动注视猛兽进食而又无法离开的羔羊,其内心活动指定是复杂的,祁皎两人现在就是这样,只能盼望着这难熬的时间快点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了嘈杂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
“欸,不是我田皓跟你们吹哦,那丽春院的小牡丹那皮肤真是嫩极了,压在身下那感觉真是,嘎。。”
祁皎竖着耳朵正听的来劲呢,可突然间,那个疑似吹牛皮的公鸭嗓如同就像被掐住了脖子,没了声息。
等再转头一看,只见门口进来的几人也跟祁皎两人一样,如同碰到老猫的耗子,瞬间静谧下来,只敢静悄悄的往里挪着。
相同的一幕不断地在上演,门外斗志昂扬,进门呆若木鸡,土匪们没一例外。
三三两两的,伙房内就满了哑巴山匪,个个脑袋耷拉。
当山匪们都差不多到齐了,彪形大汉也终于完成了进食,看着屋内满满登登的身影,眉头微皱。
“他娘的,大早上的都精神点,咋感觉都他娘的像是被打劫了呢。”
而扫视全场后,看到大半的生面孔,壮汉咧嘴笑了起来,那笑意扯动满是络腮胡的狰狞面孔,就像个看到了猎物随时扑上来肆噬的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