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已逝,其余的乌合之众们……自然更是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霍玄澜没管那些虾兵蟹将。
看向残存的几位马贼,在其大喊“不要”的目光中,立刻数柄飞刀钉住其手脚。
然后,看向杨一梨:“一梨,你来报仇!贩卖你们母女三人的事,他们也有份——”
直到看到杨一梨眼眶通红,颤抖流泪地将剩余马贼,一一了结。
霍玄澜这才微敛眸底杀气。
李卯、柳玉书、张奎武三人,受霍玄澜吩咐,从芈宅大院内搜刮一通,然后回到其身边。
柳玉书脸色有些凝重,发现院外景象,靠近霍玄澜悄声道:“前辈,我们被包围了。县衙喊了守城兵卒过来。”
大盛治下。
妖诡邪祟横行荒野,交通运输不便,车马难行。
所以各地人口规模较大的州郡两城,建制较为完善,但下放至县,朝廷人手便略显不足,官方治理偏于粗放。
因此。
县衙可以直接调动人数不超过五百的守城兵卒,无需其他机构制衡!
霍玄澜点点头,看向他们:
“你们之前被我所伤,今日又拼了一遭命,可还有余力?”
李卯与张奎武面露苦笑,感到有些吃力,但仍旧咬牙点头。
柳玉书颇感赧颜,自谦道:“跟在前辈身边,并未出太多力,惭愧。”
霍玄澜嘴角微斜。
又看向杨一梨,见杨一梨默不吭声,垂着脑袋,不断拭泪,他心头稍沉。
正准备蹲下,摸摸她头。
杨一梨已经倔犟地抬起小脑袋,露出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叔叔,我也能杀敌。你不要小看我!”
她用力地抓紧手中木弩,举起展示。
李卯、柳玉书和张奎武三人,都有几分忍俊不禁,但被杨一梨一声娇叱,只能纷纷称是。
“好吧,你也能杀敌。可惜现在情况不太对。接下来恐怕没有你上场的机会……”
霍玄澜打趣一笑,转头看向院外,露出一丝沉吟。
目光扫过院墙时,有意无意地在某只动物身上微顿。
霍玄澜对李卯三人说道:
“你们听着。依我判断,县衙与吴员外府之间,并不是一条心……他们或有合作,或有要挟与被要挟的关系。
但前者绝不至于彻底为后者卖命。
就算是,也绝不可能尽心尽力!
以目前形势而言……守城兵卒不太可能替吴员外府来镇压我们。派出一些作威作福的捕快来撑撑场面,已是十分难得。
哪怕我当场杀了那个捕头和几个不知好歹的捕快,但见识过我的手段后……
县衙至少也产生了几分忌惮,绝不愿意火中取栗,被吴员外拿来驱虎吞狼。
而且——
今日城中发生这么大动静,有一些我预料中的人,自始至终,都未现身……
我怀疑,他们可能也一直在看着。”
“谁?谁在看着?”
四人闻言,除了杨一梨露出懵懂,李卯等人都面面相觑,有些讶然。
“授钺司的人——”
直至霍玄澜,吐出这个字眼。
李卯三人,面色微微一变。
立刻变得惊惕交加!
“前辈,你怎么会知道授……授钺司来了?”
李卯、柳玉书、张奎武对于“授钺司”这个名字,怎可能不感到恐惧?立时低头,谨慎张望四周。
那可是盛国境内最神秘厉害的衙门,拥有监察镇压一切邪诡祸乱之权。
其中几乎所有人,皆是命途修者,手段难测,神出鬼没,狩岳巡方。
若是这群人已到……他们又岂有活路?
“呵,你们不会以为,授钺司的人也是来掺上一脚,来杀我们的吧?”霍玄澜看着被吓破胆的三人,“嗤”地一笑。
李卯、柳玉书和张奎武,见他脸上浓郁讥诮……这才面色一僵,露出尬笑:“可是,他们来,又会为了什么?”
“你们别忘了,城外的那些潜伏妖魔,还有……越来越多的蝗虫精!”
霍玄澜目光闪烁,重复刚才的那个话题:
“刚才吴三管事他们,不也坐实了我的猜测?吴员外府和县衙的背后,的确有命途修者撑腰,也与妖魔勾结到了一起。
但具体是什么妖魔,他们却半字未提。”
吴员外府的丝绸盐铁生意,是怎么与贩卖人口扯上关系的?
还有……
当初在悬崖底下的那个诡异男童。那个老怪物究竟又在这件事中,起了什么作用……扮演了什么角色?
追查老怪物的背后势力,又在何处?是否已至临渊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