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公子,对不起……”
郑子良跪了下去,满心愧疚。
如果他刚才不提醒通河城众人秦庸是叛徒,看戏的熊有德就不会被打扰了。
熊有德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想观摩学习高等武学,以后有的是机会,而通河城的存亡关乎己身。
也就在这时,通河城仓促组织的军阵已经迎上了喜儿军的第一轮箭羽。
这些人还好,有盾牌铠甲防护,那些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和逃亡的人就惨了,眨眼就倒了一大片,一地哀鸿。
轰隆隆……
“杀!”
在箭羽的掩护下,喜儿军两百余骑兵已然抵达,狠狠地冲了上去。
然后是近战步卒!
轰……
战场如海,人如浪涛,两道浪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震人心魄的轰鸣,溅起漫天血浪与惨叫声。
通河城本就是七拼八凑的乌合之众,因钻地道奇袭而未乘龙驹,且通河卫近半叛变,又是仓促布置军阵阻挡……只被喜儿军一冲,就有崩溃的势头。
万幸这些乌合之众并非就真的是乌合之众——
“杀!”
“随我上!”
“哈哈哈……”
各大势力虽各自为战,但在强大高手的带领下,有不少大小团体扛住了骑兵与第一波步卒的攻击,有七八个团体甚至击溃了来犯之敌,砍瓜切菜般进行了反冲锋。
“站住!全都给我站住!弓箭手……快给我射!!!”
军阵后方,陶县令瞠目欲裂,带着四五十人阻拦乱哄哄的溃兵。
见拦不住,他心下一横,拔出长刀,厉声下令道:
“后退者死!给我杀!杀!杀!!!”
唰唰唰……
“啊……”
手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一起劈砍自己人,并跟着他大喊‘后退者死’。
乱哄哄的溃兵突地一静,有人见刀砍来,面色大变,鬼叫一声,转身向后……他只是逃,但却惊醒了很多人,纷纷握紧武器转身冲向喜儿军之人。
“好……”
虽然心知这只是困兽犹斗,难以挽回大局,但陶县令还是精神一振,立马脱下官服,然后招呼三五亲信……逃!
没错,他的冷血督战,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罢了,秦庸的倒戈早已让他心生绝望——周同等人很勇猛?那又如何?别忘了喜儿军那边也有高手!另外,个人力量终究有限,一旦喜儿军大军全部出营,到时候无需对面的高手出手,弓箭手就能把他们射成马蜂窝!
“啊……周同,你……你竟是中级大武者?!!!”
不远处忽然传来秦庸惊骇欲绝的尖叫,陶县令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秦庸撞飞十几人在地上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他右手发抖,持着卷刃的刀,左手塌拉,从大臂处骨折,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正一脸惊骇的盯着遍体鳞伤的周同。
陶县令无比惊诧,但也只是惊诧而已,脚步不停,依旧领着亲信逃。
“杀!”
砰砰砰……
周同无比暴戾,以被人在后背砍了一刀为代价,空手入白刃捏住了刀,一拉将防守不及的持刀人拉在面前挡刀,然后悍然出击,在一秒钟内打死了七人。
他没有去追剩下的三五人,而是看向犁沟,正好看见钻进人群里的秦庸的背影。
“哪里逃?!”
老人家宛如杀神降世,抓起一具尸体托在头上挡箭,大步追杀而去。
轰……
他的速度何其之快,不久后,将插满箭矢的尸体往前砸出去,左突右窜的秦庸就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放过我……”
见他一跃而至,重拳砸来,秦庸凄厉哀求。
同时一刀劈出……
砰!
不出他的所料,他竭尽全力的一刀被周同的指虎挡住了,然后被一拳荡开。
“不……”
嗯?!
正绝望待死,周同忽然面色一变,中途将拳头砸向后右侧下方。
当!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