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终于发现是昨天夜里忘关的窗,往里面灌着大早上的凉风。
不过还好,昨夜没有刮风,否则她绝对要着凉受寒。
几乎是习惯性想叫一句水意,张张嘴才发现如今她被自己留在相府,又听屋外有熟悉的呼吸声,干脆唤青萝进来。
“殿下醒了?”门外的丫头推门进来,眼里还有困意,声音愈发软糯:“水意姐姐还说您夜里睡不安稳,叫我注意些呢,昨夜您歇得如何?”
乔九舒愣一下,随即轻笑着掀开被子下床,素白里衣单薄的很,走到桌边倒了隔夜凉茶含着,片刻后掩口吐在青萝端来的痰盂中,接过浸了水的棉帕往脸上一盖。
热的?
她许久没用过温热的水了,有些生涩的随便敷了敷,从脸上取下来在手中捏了片刻还给青萝,打断她眼中疑问:“下次换凉水就好。”
青萝接过帕子不明所以:“殿下不冰吗?”
“无碍,照做。”
“是。”
清嫩的丫头毕竟不如水意跟她日子久,懵懂也听话,可以慢慢调教,其实要不是单独与宓闲走在一起实在太过诡异尴尬,她更愿意只身一人。
放任青萝在一边看着,乔九舒整理好裹胸布带,简单束发,取了深色脂粉均匀涂抹脸上,调整好属于男子的五官轮廓,然后就听到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愈近。
“青萝,给我更衣。”
抱琴推开门就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九公子张开双臂任由一个丫头在身上挨挨蹭蹭,还低头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人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甜腻腻声叫着:“主……主子!”
十来岁的姑娘头一次见到“男子”在自己面前只穿里衣总要条件反射羞上一羞,也从来没有学过如何帮男人穿衣,自然一阵手忙脚乱,而乔九舒对她说的话却正经的很:
“以后叫我主子。”
青萝还不习惯磕巴正常,声音也是天生甜软,一切都正常,只不过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就总有那么些暧昧,抱琴脸色霎时一白,慌张退出去带上门,却没有说说什么。
压下了那一丢丢羞涩后的青萝看着突然被推开又关上的门有些懵:“怎么了?”
“没事,你若看不惯抱琴,这几日使些性子也不要紧。”
抱琴与青萝不同,在前者眼中,自己是个流连烟花之地的有钱公子哥,经过昨夜一番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不定还有那么几分恩情掺杂,有些念头就该尽早掐掉了去。
青萝就好多了,傻姑娘还不知道公主殿下怎么看出来自己瞧不惯抱琴,正在后悔昨夜是不是做的太直白。
总有人说乔九舒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反应迟钝,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懒得理会罢了,总归都是无关之人,何必呢?
半刻钟后,青萝终于摸清了这衣裳该怎么穿,在征得主子点头首肯下,有些兴奋的将挂饰腰带外袍和中衣又脱掉打算再穿一次!
“叩叩”
第二次更衣进行到外袍领口最后两颗暗扣,门又被敲响。
“师弟,我可以进来吗?”
使唤青萝去开门,乔九舒摸到那两颗扣子准备自己动手,宓闲就走了进来,抱琴被玉如言和青萝动作隐晦的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