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殿,庆帝推着陈萍萍的轮椅走入宫殿,范建一旁陪同。
庆帝找了个话题:“范闲进范家祠堂了吗?”
没等范建答话,回忆一会就自问自答道:“不进也好,就他的性子先别拜了。”
范建接过话来,表示自己的态度道:“进不进祠堂也不要紧,还是姓范。真惹了事,臣给他担着。”
陈萍萍打了个圆场,轻声道:“陛下,他也就是这个脾气,也就是陛下能体谅他。”
庆帝推轮椅的手一停,站定身体,气氛稍显凝重。
庆帝看了看身前轮椅上的陈萍萍,又侧身看了看身边的范建道:“朕够体谅你们吧,可是谁体谅朕呢?”
陈萍萍搭个梯子,轻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庆帝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范闲跟老二闹成这个样子,你们连劝劝都没有。”
“为什么?”
“说他走私,可什么实证也没查到。转头又去查贪腐,你们来回帮腔。是查贪腐吗?”
庆帝用锐利的眼神和陈萍萍对视一眼,然后再跟范建对视一眼道:“你们这是在查朕的儿子,真以为我一点亲情都不念吗?”
范建急忙用眼神示意是陈萍萍干的,口中说道:“我可一句话都没说,都是陈萍萍在帮腔。”
陈萍萍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陛下,老臣觉得既然两人的争端起了,不如把他闹大。”
庆帝把手里的轮椅一推,让陈萍萍面对自己。
直视陈萍萍沉声道:“他是朕的儿子。”
陈萍萍略微低下头,避过与庆国的对视柔声道:“他也是庆国的皇子。”
“陛下,二殿下从小聪慧,经营多年,现在羽翼已丰,他本人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身边有很多心怀叵测之人,应该清扫一下。”
庆帝冷哼一声,不悦地大声问道:“清扫?”
“你们这是想清扫朕的儿子!”
衣袖一甩,庆帝直接自己迈步走回宫殿。
陈萍萍在后面高声说道:“能帮陛下清理门户的只有范闲!”
范建在一旁帮腔,高声说道:“怕就怕鸟尽弓藏。”
陈萍萍摇了摇头,高声说道:“不会。范闲聪慧,只会把别人当刀使。而且心里装的是庆国律法。”
庆帝迈向宫殿的脚步不停,身体继续背对两人,也不转身高声说道:“庆国国法森严,朕与有荣焉。”
至此,三人之间达成微妙的共识。
但三人散去后,庆帝对陈萍萍的怀疑加重了。
外人不确定范闲是庆帝的儿子,可是陈萍萍知道。虽然陈萍萍说此次查贪不会牵扯到皇子,但导致范闲和李承泽的恩怨加深了。
虽然庆帝也有这个心思,让范闲作为李承泽的磨刀石,让两人互斗。可是庆帝还没设局,就被这局套进去了,让庆帝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些事情脱离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