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四月十五,中午
作为临汝最气派的酒楼怡和楼,可谓今日可谓是珠光灿丽,灼艳非凡,楼外宽阔的街道上则停满了那些车厢宝马。
尤其三楼摘星阁内更一片奢靡气象,红毯上的舞女娇娘们挥袖展香,而围座的权贵官宦们则在酒气色相的熏染下也逐渐放浪起来。
“怎么样?老夫这酒想必还是不错的吧?”
主座上的李启戟见众人喝的都差不多了,随即便开始推销起自己的酒来。
“那是,国公的这诗人仙醉可谓真是天下第一佳酿”
“咱们能够喝到此酒也是不枉此行了”
说这话的乃是受邀前来的唐国户部尚书崔国豪。
李启戟闻言便惆怅地开口道:“唉这酒好是好,就是所耗费的粮食太多了”
而在那户部尚书崔国豪左上方的司农寺少卿,用顺了顺下颚的胡须后便得意地开口道:
“此酒甚好,就是不知道国公不知道将那些难民们处置的如何了?咱们可是奉了王命前来的若是整日这般饮酒作乐也不太像样”
闻言李启戟则毫不在意道:“咱们喝酒便喝酒,来谈那些事干嘛”
虽然他们来前带了两千石粮食而来,但那也仅仅解了一些燃眉之急而已,为今之计李启戟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小子身旁了。
“传闻国公这酒便是借了朝廷救灾的粮食所酿造的,不知是真是假,还望国公告知我等!”
话音刚落,大殿内瞬间安静了起来,除了上方的京官外,便连临汝的地方官们都好奇地瞧向了说话之人。
那李启戟面色不悦地望向了座位后方地陈司马,随即有些怒意的开口道:“陈司马?”
“现如今是你们州府的人将粮仓烧毁了,没了救灾的粮食如何能怪到我的头上?”
“虽然唐王拨了些粮食来给我等,但这和你有何关系?什么叫我把难民的粮食截了”
那陈司马闻言,便长叹一口气,随即豁出去了开口道:“我当知晓此番我府衙之内的
官员们罪孽深重,逃脱不了干系”
“可事到如今,国公手中有粮的话还望莫要私藏,将粮借于我等帮这些难民们度过难关”
“若不然的话,现在临汝粮价满天飞涨,咱们府衙内根本没钱卖粮来救济这些难民”
“难道威国公连唐王的旨意都充耳不闻么?”
李启戟闻言着怒道:“借?你说的倒是好听,难民们这久以来吃的哪里不是我从威武军调来的粮食”
“为了帮你们处置这些难民我不知道拨出多少粮食了,原本我威武军一年粮食现如今不足一月有余?都吃上了行军粮了”
“事到如今难道我李启戟做的还少么?唯独你们这几个家伙说的倒是道貌岸然的好听,可实际呢?有拿出来过一颗粮食给这些难民吗?”
“慌缪!!”
陈司马闻言突然跪倒地上,匍匐道:“我等没有看护好官仓自然死有余辜,刚刚也是请情急之下难免胡言乱语,还望国公恕罪”
“但这几万生民们如今口粮都快完了,若是不加施救的话他们怕挺不过两日呐”
李启戟闻言毫不在意道:“关我屁事,再说我手中没粮了如何能救?”
“国公莫要骗我等了,下官们知道你有办法能从明国购买到便宜的粮食”
“胡说!现在临汝的粮价早已涨的不像样了,若是能从明国买到粮食他们还会涨到如此高价么?”
“公国不是没有,而是舍不得”
“这醉诗仙起码要五十斤粮食才能酿出一斤酒来,若是没有粮食国公的这些酒是哪里来的??”
“传闻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正在售卖此酒,传闻这酒楼单单卖酒都能日进斗金”
“下官让人去查了一查才知道,这酒楼原来是国公门下的营生,而这酿酒的作坊便是在临汝西郊那边新开的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