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美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儿臣一个女流之辈,不懂几位皇兄的想法,按说谁都有可能,但没有事实依据的事,儿臣也不敢乱说,免得生份父皇与诸位皇兄之间的情份!”
“情份?呵呵……”北宫山突然冷冷一笑,对着北宫美上下打量着:“那说道情份,美儿与父皇有多少情份?”
北宫美一愣,才嗫嚅道:“自然比一般的父女还要多些情份了。”
“是么?你不恨父皇么?”
北宫美美目低敛,轻道:“自古皇室为了血统纯正,就有兄娶亲妹,父纳女为妃之说,这父皇也是为了北宫的大好江山,儿臣身为北宫家的公主,虽为女子亦有振兴国运之责,怎么会怪父皇呢?只是外人见识浅薄不明白而已。”
北宫山微一诧异,看向了北宫美,道:“难得你明白,你可知道咱们北国的开国皇上其实就是兄妹所生,所以北国历代暗中都有遗训,不管皇上娶多少妃子,但其中必须有一个是血亲,不是父女就是兄妹,这样才能保持北宫家族血脉的纯正,如果这生出的孩子确实优秀的话,那孩子就是皇位的继承人。”
北宫美身体一僵,大为震惊,没想到北国的祖先这么恶心,她愣了愣,又道:“什么是确实优秀?”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上天惩罚我们这种不伦的做法,有些血亲生出的孩子聪明绝顶,有的却是愚笨呆傻,所以历代皇上都会对继承人有所选择。”
北宫美呆在那里。
北宫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文不对题道:“你说,临儿,清儿,林儿,哪个更适合当太子?”
北宫美眼中划过了一丝的不甘,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笑道:“这是父皇该考虑的事,儿臣怎么敢妄言。”
“恕你无罪。”
“其实三位皇兄都有大将之才,威仪无比,每位都手握重兵,父皇选谁都行。”
“是么?”北宫山玩味地笑了笑,突然柔声道:“父皇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
“儿臣愚钝。”
北宫美心头一跳,难道父皇的意思是想让她……
突然她心中狂喜,觉得多年的折磨也算是有了回报,只要她让父皇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再杀了父皇,扶儿子上位,而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后,垂帘听政了。
想到这里,她掩下了眼中的凶光,心中有些愤愤,想到还要受到北宫山非人折磨一年,她就充满了怨怼之气,可是想到将来的无上荣耀,她又雀跃不已。
北宫山唇间勾起了冷寒地笑意,想杀他?
那就给她点希望。
没想到这么多的子女中,别人没动手,倒是这个最不可能的人动手了,难道她想自己称帝么?
哼,果然有野心,很疯狂,居然作为一个女人想称帝,看来得好好的“奖励”一下她了。
“父皇……”北宫美惊呼起来,而这时北宫山却一下点住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终于她感觉到不对了,她看着北宫山,眼中充满的惊惧与祈求。
“你这眼睛跟你那贱人娘也是长得很像,连表情都像,想当初朕杀她时,她也是用这种无辜的表情看着朕……”
“父皇,儿臣……儿臣……对父皇……是忠心的。”
北宫美牙齿打着颤,说话都结巴了。
她突然想到,北宫山能将北国只有皇上才知道的不传之秘告诉她,其实就是把她当作死人了,可笑她还沉浸于权力之中,忘了北宫山的疯狂与可怕了。
“忠心?”
北宫突然大笑,笑得十分恐怖,脸上的肌肉都狰狞了,他道:“你那贱人娘也这么说,可是她却偷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朕的兄弟哪一个没上过她?她以为靠着她的美色就能摆布男人了么?可惜那些男人只是玩弄她而已,女人到处都有,可是权力却只有朕能给她,所以她最心爱的男人却背叛了她,选择对朕忠心了。”
“不,不可能,父皇您一定是误会了,就算母妃会做这种事,可是儿臣对您是忠心耿耿的,从来都是听父皇的安排的。”
“是么?包括和朕这么多的大臣上床?”
“那是父皇让儿臣做的……啊……”
北宫美痛得尖叫起来,就算被点了穴,那浑身的肌肉都痛得不停地颤抖。
北宫美痛苦莫名,声音虚弱道:“父皇饶命……看在儿臣是你生的份上……饶了儿臣吧…”
“亲生的?”北宫山不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朕亲生的,就算是亲生的,敢弑父,朕也不会饶了你。”
“不!”
北宫美惊恐地睁大了眼,她不相信,今天竟然是她的死期,而北宫山早就想好了要杀她了。
“哼,没用的东西,让你牵制三个皇儿,你却自己动了心眼,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用,不妨最后给朕作些贡献吧。”
听到北宫山的弦外之音,北宫美只觉头皮发麻,不知道将有什么样非人的痛苦在等待着她,可是由于失血过多,她感觉生命就在流失,脑子已然变得迟钝了。
这时只听到内侍小心翼翼道:“皇上,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感觉到鼻间有一个手指试探了一下,听到北宫山喃喃道:“还有些气,还好,不然死了就不能做了。”
做……他要做什么?
这是北宫美昏迷之前的疑问。
北宫美再次醒来,她睁开了眼,感觉到腰下部分已然痛到麻木了,仿佛不是她的似的。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了柱子之上,
“父皇……”
北宫美吓得差点尿失禁了,她不知道北宫山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她知道这必是恐怖至极的事。
“朕竟然没有发现你的皮肤亦是很好,最起码比林贵妃的更有弹性。”
听到北宫山的话,北宫美一下瘫软了,她当然知道北宫山的话意味着什么,因为她在宫里也有暗探,早就把今夜的事告诉她。
“不,求求你,父皇,不要杀我,儿臣会乖乖的,从此听你的,求求您,父皇,看在儿臣多年服侍您的份上,饶了儿臣一条命吧。”
北宫美苦苦地哀求不能打动北宫山半点,他冷笑道:“美儿,你可知道朕是如何对侍背叛朕的人的么?
那些偷人的妃子,朕都把她们拔了舌头,剜了眼睛,削去四肢,放在瓮中,天天用盐水泡着,每天用参来吊着命,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她们才会死去。
而那些背叛朕的男人,朕就把他们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然后煮熟了送到他们府中,给他们的妻儿吃。”
“你知道么?其实你小时候吃的肉其实都是你母妃姘夫的肉,好不好吃啊?”
“恶”北宫美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吐了出来,吐得黄水都出来。
“现在吐已经晚了,他们已经融入了你的血液里了,哈哈哈……”
北宫山笑得疯狂,有点失常,他恶狠狠地盯着北宫美道:“怪不得你长得这么美,原来都是人肉的功效啊,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张脸,本来还想留着多看一会,可是你竟然敢给朕下毒,那么朕是绝对不会留你了。”
他的指轻轻地划过了她吹弹得破的皮肤,细心万分的将如云的发丝往后理去,露出一张苍白而颠倒众生的小脸。
惊慌失措的眼神更刺激了他的兽欲,他眼陡得变得嗜血:“来人,将她的头发剃了。”
“是。”
“不!”
北宫美猛得睁大了眼,那漂亮的眼珠仿佛要挣破眼眶跳跃出来,露出了惊恐之色,她哀求道:“父皇求求您,儿臣知道错了,饶了儿臣一命吧。”
“错了?嘿嘿。”
北宫山笑得残忍,那精瘦的脸变得更是狰狞,眼中涌动着疯狂,他阴狠道:“晚了。”
“还不动手!”他对着内侍一声断喝,把内侍吓得一个激愣。
“不……不要……我不要死……不……”
北宫美凄厉的尖叫,可是却无法动弹,看着一缕缕地乌发从她的眼前飘落,她知道随之而去的就将是她的生命。
“北宫山,你不得好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你是个疯子!你是个兄妹相奸产生的怪物!你是妖魔!”
没有了生的希望,北宫美破口大骂。
北宫山阴鸷地看着北宫美,拳头紧紧地握着,手上青筋直冒,如果不是怕伤了她水嫩的皮肤,他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本来念着父女一场,朕还想给你喂点昏睡药再下手,既然这样,朕也不必怜香惜玉了,直接剥皮,朕还没有看过这样的壮举呢!”
“不!”
北宫美再也忍受不住了,一下晕了过去。
“皇上,公主晕了。”
“泼醒继续!”北宫山冷冷地看着,没有一点的波动,眼中跳跃着狂热的火焰,那是对未知一种事物的好奇。
头上剧烈的痛让北宫美悠悠醒了过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看到北宫山狞笑着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的兴奋,而内侍正拿着银色的液色向她走来,那是晃动着的是她为之害怕莫名的——水银!
她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她眼睁睁看着那水银越来越近,就在水银灌入她的头皮上时,一股凉意让她清醒过来,她疯了似地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
断断续续道:“北宫山,你会有报应的,我会在地下等你的,哈哈哈,不到一个月,你就会来陪我了!到时我要看着你受尽十八层地狱的折磨,我要看你下油锅,过刀山,到那时,看谁才是旁观的!”
“唔……”
说完北宫美断然地咬断了舌头,从她的口中流出了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腮蜿蜒而下,仿佛踏雪红梅,诡异莫名。
她知道既然必死无疑,还不如咬舌自尽来得痛快,那剥皮之痛可不是人能忍受的。
“混账!到死都不孝顺,还想着不把一张完整的皮留给朕。”
北宫山恨恨的咒了声,随即凶残无比地瞪着那疱丁,吼道:“快趁没死透,赶紧剥皮!你要不把这张皮给朕好好的剥下来,有一点损失,朕就灭了你九族!”
那疱丁吓得手软,他杀过猪,杀过羊,杀过一切动物,可是没有杀过人,更别说剥人皮了!
何况这还是一国公主的皮,这一刻,他手抖脚抖,全身都抖,不听使唤了。
“还不动手,一会人死透了,皮就剥不下来了,如果坏了朕的好事,朕就将你剥皮做灯,将你一身的肥油当灯油使!”
“皇上饶命,奴才这就剥。”
那疱丁更是手脚酸软,差点一个倒栽弄栽在了地上!可是活命要紧,他忍着内心的害怕,抖抖索索地开始从头顶剥皮了。
北宫山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想到了北宫美临死之前的话,突然心头一动,大叫道:“来人!”
“皇上。”
“去查一下公主手下的飞鹰队在做什么?如果是追杀即墨太子与太子妃的话,传朕旨意,杀无赦!
务必将西秦的太子与太子妃救出来!否则你们就提头来见朕吧。”
“是”那暗卫飞身而去。
这时那疱丁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纯熟,已然完好无损地将北宫美的人皮给剥离下来了。
几个内侍连忙走了上去,小心谨慎地接过了人皮,灯光下,那人皮连毛孔都能看得出来,显得柔和无比,细腻非凡。
北宫山一阵心喜,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感觉弹性十足,顿时大笑起来:“想不到人皮还有这样的作用,真是知之甚晚啊!来人,找制灯的巧匠,将这张人皮作成灯笼,挂在朕的寝宫之中。”
“是,皇上。”内侍连忙应道。
北宫山得意地往外走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道:“别忘了把眼睛挖出来,好好保存着,到时有用。”
“是,皇上。”
那内侍心中一跳,看了眼已然瘫倒在地血肉模糊的一团,那身体因着肌肉反应还不停地蛹动着,吓得赶紧转过了头,害怕道:“皇上,这公主的尸体如何处理?”
“扔了喂狗。”
北宫山不耐烦的说了声就走了出去,就快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对那内侍吩咐道:“不,不要喂狗,不能浪费了,分成三段,分别给朕三个皇儿送去,让他们也欣赏一下他们曾经的床上人最后的风彩。”
内侍一个踉跄,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颤声的应了下来。
外面传来了北宫山狂野的笑声,疯狂无比。
湖边,莫离殇与即墨离死死地支撑着,两人面对源源不断的高手,已然接近力竭了,信号已经放出去了,可惜今夜大雨倾盆,那信号只如芸花一现般在空中一闪就不见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即墨离身上的刀伤已然不下数十处,随着大雨的冲刷,脚下汇成一片血流。
他双眼如炬,耳听八方,眼观四路,但凡有危险,他第一个冲上,全力保护着莫离殇,所以相对他来说,莫离殇虽然伤口也彼多,但多在手臂腿上,而且都是浅表的划伤,比他那种翻肉见骨的伤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明月,你不要管我!你要活着,如果我死了,你给我报仇!”
莫离殇悲愤的大叫,眼泪与雨水同时滑落,她的呜咽都被雨声所吞没。
即墨离根本不理她,只是抿着唇,下手更加地凶狠毒辣。
这时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偷偷地发出了一个暗器,那暗器上发出蓝幽幽地光,分明是有毒的,而且向他疾射而来,他虽然受了伤,但只要他躲还是很容易躲过的,可是他一躲却正好将他要保护的莫离殇露了出来,而此时莫离殇正与十几个人缠斗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
他冷冷一笑,卖出了个破绽,身体竟然迎向了那暗器,而手却一转,反手以最不可思议的角度抓住了一个欲偷袭的杀手,只咔嚓一声,折断了那人的脖子。
“扑”暗器却打入了他的身体里,正好打中了他的肩胛骨,牢牢的钉在上面,发出诡异的光芒。
“他中了暗器了,上面喂了毒,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其中一名杀手大喜,高兴的叫了起来。
莫离殇听了大惊失色,回头看向了即墨离,见他脚下虚浮,步履已然无力,心痛无比,她惨然一笑,拼着被人砍了一刀,却跃到了即墨离的身边。
“你怎么样了?”
她如刺猬般竖起了坚刺,双眼之中全是仇恨盯着这帮人,这些人杀得所剩不多了,只有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要是在平时,他们并无所惧,可是杀了一百多人后,他们已然力竭了,要不是对生命的渴望支持着他们,他们早就支持不住了。
“我没事。”即墨离装出轻松地笑。
莫离殇还未松口气时,就看到一股黑血从即墨离的口中冲了出来,那血竟然带着腥臭,而且不可抑制。
“明月!”
莫离殇悲愤的大叫,闻着那血的味道,脸色巨变,穿肠毒药五步倒,也就是中了此毒五步之内必死无疑,要是平时这毒不难解,可是现在她哪去找解药?
“你不要动,这是五步倒,你已经走了三步,不能再动了。”
“好,我不动,我在你身边守护你。”
即墨离怜惜地看了眼莫离殇,那眼中有留恋,有爱恋,有不舍,还有坚决。
莫离殇用力咬了口自己的手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她对即墨离道:“你快吸我的血。”
即墨离看着莫离殇苍白的脸,坚决地摇了摇头,痛苦道:“不,我不吸,你已经失血过多了,我再吸你的血,你会死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我的血失点血不要紧,你要不喝,你就没命了,难道你想让我当寡妇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立马就改嫁。”
即墨离苍白着脸,心痛如绞地看着她,还是不肯的摇了摇头道:“好,只要你活着,你改嫁都行。”
“你混蛋!”莫离殇泪如雨下,痛苦的大吼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活着么?你这么逼我,我这就死给你看!”
说完她趁着即墨离不注意,一下跳到了那群黑衣人的面前,冷然道:“你们不是就是要我的命么?好,我给你们,但是你们要放了即墨太子。”
“不,离儿,你说什么?你疯了么?”
即墨离听了大惊,疯了似地对莫离殇吼了起来,可是莫离殇根本不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那首领。
为首之人作出一个手势,将二人紧紧的包围在其中,皮笑肉不笑道:“本来我们就只要杀太子妃,对于太子,我们绝不敢伤害,既然太子妃这么有情有义,那成交了。”
“解药!”莫离殇伸出了手。
“我不要解药,莫离殇,我告诉你,就算你得了解药,我死都不会吃的。”
即墨离怒吼道,脸上青筋毕露。
“呵呵,太子妃当我们是傻子么?你们得了解药,太子妃还会这么慷慨就义么?”为首之人阴阴的笑了。
莫离殇大怒道:“本宫一言九鼎,难道你还怕本宫骗你不成?”
这时即墨离再也忍不住了,他痛苦不堪的拉住了她的手,呜咽:“不!离儿,我错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再也不会抛弃你让你一人独活了,我答应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莫离殇这时才转过脸,看着即墨离白得快透明的脸,哇得一下哭了起来,口中却吼道:“你也知道心痛了?你可知道,你让我一人独活,自已赴死时,我的心是多痛,更可恨的是你这混蛋,还答应让我改嫁,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凉?
你以为你很伟大么?
你以为我会承你的情么?
告诉你,我会恨你,恨你的残忍!恨你的无情!恨你将我抛弃!
你倒是想一死了之,却把无尽的伤痛留给了我,那么我就要你也尝尝一个孤苦的滋味!你现在知道了我当时的痛了么?”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即墨离俊美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喃喃中全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