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高览二人率冀州兵三万做先锋,本是为了袁绍大军能够顺畅到达易京,然后火速开展攻城。
没想到,他们的任务完成的也忒轻松了。经历几次试探,他们不得不承认——公孙瓒是按照末世的标准铸城的。
所以,时间来到袁绍大军到来的第一天,袁绍就展现出他的疯狂。
“破城之后,全军三日自由行动十天!”
同时他命人将掳掠来的大量妇女衣衫扯碎,同时打开大量装满五铢钱的宝箱。“先登者,妇女任选之!只要尔等能携带,财物任尔等取之!”
袁绍全军上下当即就红了眼。
起初袁绍压着云梯、井阑、攻城车不动用,表现出士卒“只要没用死,就往死里用”的态度,易京城墙上有着如群蚁一般的士卒。
城楼上插满箭矢,如同一个巨大的刺猬。第一天攻城持续整整六个时辰,从早打到晚。
然后就是持续四个时辰的夜袭。
公孙瓒所积累本可连续使用一月的滚木礌石、桐油石灰,第一天就消耗将近三分之一。
这种规模的战斗,持续了五天才逐渐缓了下来。公孙瓒的几千人瘫坐如泥不说,守城物资消耗几乎殆尽。
但是袁绍大军几乎锐减三万,河北四庭柱都只剩颜良、文丑,最先到的张郃和高览反而是最先走的。
袁绍所有攻城器械也都碎成满地木屑,大营内更是一个重伤兵都见不着——轻伤以上,唯死耳。
惨烈。
战况何其惨烈!
别说墨家守城术,这种攻势就是墨子及其三百弟子复生也难以为继。因为城楼不说坑坑洼洼,那巨大的铁门,也摇摇欲坠。
现在,只是意志的对抗。
公孙瓒别无办法,他一狠心,决定提前启用公孙续的部队。不然,他撑不到那个时候。
公孙瓒令人带信给公孙续,相约让他率兵到城东埋伏,点火为号,他将同时出城夹击袁绍围城部队。
此信被袁绍部队缴获,于是袁绍让颜良、文丑领步卒两万,弓兵一万埋伏在城东坡下,按期举火,要杀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
孰不知此举却中了典韦之计。
见火起,公孙续便如约率军从事先挖好的地道冲出。
只见他率领的八千重装步兵,五人一小队:两人共持重盾;两人持两张强弩,其中一人只负责上弦,另一人负责射杀;一人持长戈。
每个小队彼此间结成锋矢阵型,根据公孙续旗号进退。
此队一出,仿佛打开战场上的绞肉机。
首当其冲的就是袁绍的弓兵队伍,无论是抛射、平射,乃至仰射,每组三轮箭雨,几组箭雨过去后,只有寥寥数个小队因种种原因倒下。
每面重盾上都插满箭矢,却未伤到盾后人分毫。
随后,重盾间隙中射出的强弩无视袁绍步兵的薄盾,不是盾碎人亡,就是穿数人而过。加之强弩手之间配合无间,杀伤速度惊人。
最后试着冲上来的步卒,若幸运的穿过箭雨贴近小队后,则会被突然探出的长戈开膛破肚。
颜良、文丑见状知道已到生死之际,便亲率队伍冲杀过去。长戈挥洒鲜血,强弩洞穿人心,大斧砍碎重盾,乱刀分尸甲兵。
待尘埃落定,文丑带着仅剩的万余步卒退回大营,而公孙续则带着两千余无不带伤的步卒冲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