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杀了他们。”
文子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醒来,并不是没有灯光,而是所有墙面都是磨砂质感的黑色,那种像是看不到边的黑色,这是数月前的事,那个老妇人发愁的看着文子,文子没有说话,脑子里感觉有好多记忆在实时刷新,让整个前额胀痛。
记忆中是每一世文子杀掉父母的情景,准确的说是满月,第一世的文子被父母卖去献祭,献祭那天是满月,祭祀台的机关被卡住,满月没有被碾死,满月便成了部落的神一样的存在,寨子里的所有人都拜她尊敬她,给这个婴儿取名叫满月,但家里有人生病了,就会抽满月的血注入病人的体内或是喝掉,如果没有痊愈,就会一直抽满月的血,直到病好或是病死,
满月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抽血,长期处于失血过多的状况下,满月总是病怏怏的,初夏竟然霜冻,眼看寨子很可能就要经历饥荒,正巧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病人被打入了文子的血后出现了排异现象,很快就有人说满月成年之后就不应该养着她,因为她成年之后血液就不再纯净,那年18,她听到了有外来的一男一女找部落的酋长,满月就偷偷潜伏在酋长附近,满月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在跟酋长要钱。
满月本就是卖给酋长帮他女儿躲过献祭的,之前只是一锤子买卖,没想到养了18年,秘密也守了18年,满月父母也勒索酋长18年,这让从未体会过任何情感的满月愤怒到爆表,她知道自己所有的经历和痛苦都是这对男女所致,偷溜进她亲生父母的帐篷,用部落里做毒箭的药涂在刀上,趁他们睡觉的时候抹了他们的脖子。
这是满月和父母有纠葛的第一世,后来的每一世都因为各种原因杀了她父母,而她的第一个名字叫做满月。刚刚经历的文子的人生是最后一世的机会让满月赎罪,只要满月忍耐没有杀她的父母她便能得到救赎,满月当时投胎时就满脸拒绝,可现在满月无处可去了,再加上她是自杀,她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再好好做人了,最可怕的是进入无限次数的不同地点的轮回。
老妇人眉头一锁打量着满月:“我还有几个月就任职期满了,你又恰巧这个时间来找我,你来继续做我的工作吧。”
“不做的话是不是还得继续投胎?”又经历一世折磨的满月拖着一身疲惫躺在妇人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问道。
“你在以德报怨这一课用了几百年,我前两天去看师傅,我提起你,他就脸一沉轰我走。”
“我是过不了这一课了,我也不准备过了,那两个人该杀,如果有一天我没杀他们,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满月脸上已经不是仇恨,是冷漠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