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如果还能称作人的话,关沉心头一震,看着对方衣衫褴褛,不修边幅的样子,关沉感觉此行凶多吉少。
更加瘆人的是,那人的手中紧抱着一个婴儿,关沉有理由相信就是那个奇怪的婴儿发出的声音。
那人站直了身子,借着微弱的光,关沉大致看到的他的脸,准确的说是半张,杂乱的胡子遮蔽的下半张脸,但不影响他眼中射出犀利的光。
那人一步步地向他走来,关沉顿感压迫,下意识要往后退,但是他的脑中又响起了父亲的话,“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迎着那个人走去,而那个人却停下了脚步,仔细端详着他。
“像啊,十分有十二分的像!”那人突然出声,关沉也变得愈发警惕,提防着他突然对自己出手。
“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那名中年男子说道。
“我来到这个地方很久了,久到我快忘记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了。也许岁月会冲淡很多东西。但我始终没有忘记我的身份。知道碎裂者吗?”那人问道。
关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就是。”
“哦?看不出来嘛。还是你在故弄玄虚?我刚刚可是看的很仔细啊。”
“别绕弯子了,利用婴儿发出的声音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做出此事!”
看着面前的少年,男子徐徐开口:“想要打听父亲的事情,是不是得有些礼貌?”
关沉瞳孔收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还望见谅。”
“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就如实同你讲吧。我刚上这座山的时候,就发现这座山上有许多碎裂者,于是我准备好好调查一番,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发现这座山上的碎裂者都消失了,是的,都消失了,但唯独有一样东西没有消失,那就是这里的怨气。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
关沉认为此言不假,一路上的怪事让他觉得这里十分古怪,但他偏偏又找不到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这令他十分头疼。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跟你长得相像的人,比你成熟许多,带着些许老练。我很快与他打成一片。”
关沉知道,自己的父亲,终于出现了。
“我们二人像阔别多年的老友,无话不谈,可后面我发现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总感觉我们之间出现了一道隔阂。后来,我下山了,不多时日,我带了几瓶美酒前来此地,希望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能够与他敞开心扉谈一谈。可当我再次站在这山顶时……”
“呜哇呜哇呜哇~”男子怀中的婴儿再度哭出了声。关沉此时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看向这个婴儿,可能是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那个婴儿的身体竟有些时隐时现。
他打起精神,想听到接下来男子说的话。
“再后来,你父亲的尸体就被我发现了。孩子说他饿了,我得给他找点吃的先。”
“这荒山野岭的,上哪有东西吃。”
“你这话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我鬼王说过不杀你就是不杀你,可是我怀中的婴儿也要生存。他杀不杀你,我可做不了主喽。”
刹那间,关沉明白了什么,他暗叫不好,可身体却慢了半拍。那怀中的婴儿犹如猛兽,霎时间已经近在眼前。
关沉用力将手中的长树枝向婴儿刺去,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收到树枝的反馈。
那个婴儿好像没有实体,被这一刺竟然生生分裂开来,顺着树枝向他的手臂袭来!
“关沉,关枭常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好样的小伙子,拿出点真本事让我看看吧。”
关沉看着那颗诡异的婴儿头缓缓张开他的大嘴,就要向他的手臂咬去,他把右手紧握着的树枝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