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乌斯盯着平静的湖面，梅林从一旁递来毛巾，卡西乌斯也只是神情木讷地接过。

两个人都默契地选择了一言不发，肩并肩站在湖岸边。过了许久梅林询问起卡西乌斯关于他的第一堂课有何感想。

“梅林爷爷你的教学方式真的很吓人，想让我静下心分明有很多其他方法。”卡西乌斯责怪梅林将他推进湖底的行为过于冒失。

“说说，什么感觉。”梅林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睛半眯着。

“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些跳动的光点，但是位置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而且这些光点似乎不存在于现实，我每次睁开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感觉很奇妙吧！这说明你能感觉到精神物质的存在，正常情况下确实无法用肉眼看到它们。因为它们只在精神意识这个空间层面闪烁。”

“可是你的咒语不管用啊。”

“先不管这个，起码比那些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可怜虫要好。我们慢慢来。”梅林拍了拍卡西乌斯的肩膀。

往后的时间里，卡西乌斯也许是因为对成为魔法师太过渴望，真的在钟声未响之前就从床上爬起来，雷打不动。梅林看到卡西乌斯的样子知道他并没有因为第一次的失败而气馁，所以十分欣慰地守在湖岸边陪着卡西乌斯修行。

卡西乌斯背对着水面站在一块石头上，仰面倒了下去，而梅林的心也随之沉入冰冷的湖底。

梅林其实不知道应不应该教导卡西乌斯学习魔法，或许尝试个几天就会放弃了，所以梅林打算先试探下他的态度。在梅林这里天赋并不是他考虑的第一要素，他见过太多意志不定的人为了所谓力量或者名利而走上饮鸩止渴的不归路。看起来卡西乌斯不会变成这样，但没有人生来就是邪恶的，在意识到自己所执掌的力量之后，难说屠龙者不会变成恶龙。

梅林想起了更久之前的事，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和阿尔萨斯反目成仇，作为新任国王阿尔萨斯的左膀右臂，他一手创办了西利尔王国最负盛名的王廷学院。在魔法学习还被视为上流阶层的专属时，他不顾众多贵族王室的反对向外界宣布只要能通过入学考核，无论你是普通平民还是贫民窟里的下等人都能来学院学习并且费用全免。

第一年的时候只有两个贫民通过了考核，梅林对他们关爱有加。二人平时也是很要好的朋友，甚至会做出一起违纪这种行为。他们的天赋都不算低，仅仅学习了三年就取得了卓越二级法师的称号，学院里许多贵族子弟都比不上他们。

但悲剧发生在一场魔法师等级考试上。两人成为了对手，他们的目标都是取得荣誉一级法师的头衔。梅林没有考虑到这个头衔对自幼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卓越二级法师这个称号带来的只有虚名，而获得一级法师的头衔之后每月能获得十个西利尔的补贴，如果得到了赏识说不定能跻身贵族行列。

当比试白热化时，其中一个对他的朋友使出了禁咒。直到他朋友的身体在一阵绿光闪烁后化成一滩肉渣，梅林才反应过来。

可是为时已晚。

“你为什么对他下死手”

“我没想那么做”面对梅林的逼问，获胜者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懊悔，反而满是欣喜之色，仿佛自己即将受万人敬仰。

“你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心中的怒火快要爆发，梅林希望眼前之人能够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