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羞又怒,真恨不能马上倒地死了!但刚要起步出门,转瞬她却又想,怎能叫这几个家伙活生生看自己的笑话!
老爹治不了你们,我张冰洁还治不了你们!已经开了头,只管往下做,还怕你们飞到天上去!
想定了她牙一咬,眼一瞪,哼一声道:
“闹了归齐,还都没有从过二呀?那好哇!很好!很好!这便是王爷体恤你们,不强人所难,体恤到家了。王爷恩重如山!
“但俗话也说:好事做到底,救人须救彻。既然你们一个个这么喜欢郎才女貌,一家一计,那本宫就代王爷再恩出格外一回,都打发你们回家,另配贤良吧”
说到这里,她一扭身,右手上指,喝道:
“王爷有诏,四妃听宣!”
四后妃眼看一个张狂跋扈的她,忽然变得这般狼狈尴尬,无不深感畅快形态虽异,却多在窃笑,猛听这一语,都是一惊,只好止住笑,跪了下来。
张冰洁努努嘴,专管宣谕的侍女便拿着那四张黄纸走上前,正对四个跪伏的女人一张一张地念:
“休归谕尔王妃辛氏惠黎:王妃乃后宫之主,应善摄诸事,辅弼孤家,不意尔德薄能鲜,不克厥职。即日起废黜王妃封号,休回母家,任凭嫁娶,永绝纠葛。钦此。月日。”
由于成立以来战争不断,军务倥偬,青铜王的笔墨班子一直没有真正形成,王室用语也未规范,甚至经常混用老例,帝呀王呀地搞不清。
而张冰洁积极干预政事,所见所闻全是这般,于是她自己的小笔墨班子就也都搞不清了。这通简岾,语病很多,但意思明确,她也就认可,也就这样颁布下来了。
侍女念完,众人都啊了一声,惊讶、惋惜、惶恐甚至羡慕都有。
废黜了,却也自由了。回归贫贱,却没了桎梏。
但这还没完呢。侍女接着念它的附岾,说:
“因战事未了,道路不靖,难以归家。特予恩典,着其即日嫁与虎贲中军左千户刘玉,不得有违。钦此。”
这一下,才真正是闪电霹雳,一下子把众妃都打懞了。
辛氏一闻此言,更立即晕厥过去。尤氏赶紧将她接住,蹲下来,让她斜躺在自己的腿上。
韩妃大怒,愤愤地说:
“堂堂国母,竟配千户!亏这想的!”
陆妃也愤然道:
“真格落难的不如鸡。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夫复何言!”
韩妃又咬牙说:
“侮辱王家,莫此为甚!不信王爷竟如此糊涂,出此乱命!我要找王爷说理去!看那边是怎的个说辞!”
这是公开认为张冰洁欺瞒她爹,下的假诏。
陆妃猛然被提醒,立刻附和道:
“正是!事危不待宣召。走,军咨堂去!”
张冰洁正自洋洋得意,恨不能敞怀大笑,却不料韩妃奸诈机灵,已经一眼看出:她就是在假借名义,独断专行,自行迫害。
若是等她将各人的命运用一纸伪诏一一决定,然后强迫实行,那时就一切都晚了。
她二人无论如何要走,张冰洁自然坚决不许。她一个眼色,身边的人立刻一拥上前,把韩陆二妃架住,迫令跪下。
张冰洁扬着剩下的三张纸笑道:
“忙甚子?听完王爷对你们的安排,大家一起出去好了!”
接着她命令道,“尤氏听宣!”
尤氏不敢相抗,赶紧放下辛氏跪好。
侍女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