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意,够了……”
玉华严站起身来,想要上去夺过那酒疯子手里的冰冷罐子,可那人就算是酒入愁肠,也依旧是防备得紧。
“别抢我的酒!”
“你走开!”
“走开啊你!”
他抱着酒使劲儿往怀里塞去,像是要把这冷入心扉的东西给揉进身体里。
可这酒是冷的,是烈的,就算是塞进身体里,也只会落得个凄入肝脾的下场。
“淙意……”
玉华严想要靠近的步子蓦得停顿住了,因为他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去说服他,安慰他。
“华严,莫要劝我了……”
安淙意似是察觉到了玉华严的忧虑和暴躁,他摆了摆手,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一边的假山边坐下。
“莫要劝我了,华严……”
安淙意埋了埋头,他眼底的哀戚和悲痛直直倾泻而下,像是月光铺满整个大地。
冷寂,安静。
“可我不想见到你这样……”
玉华严站在假山边,他尽量不去瞧他,尽量忽视他的狼狈和不堪。
“可我只能这样啊……”
安淙意笑了笑,他脸上有冰冷的液体在逐渐干涸,但他不知道那是他控制不住的眼泪,还是手中冰冷的酒。
他也想……想孑然一人,潇洒一生,想失去她之后,可以没心没肺,可以毫不在意。
但是,他没有这个本事,连假装洒脱都做不到。
“淙意,人生短短数十载,你何必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全部交付给一个已经得不到的人身上?”
玉华严轻佻风流又好似花箭锋利的桃花眼阖了阖,一瞬间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