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城被陈可望搀扶着下得马来。
“北地王尊上,小民是孙德城,略通一点医术。请问北地王,招小民前来,所谓何事?”孙德城冲我拱了拱手,疑惑问道。
“孙老先生您好,吾请汝前来是希望汝能症治一下陈总兵。”我语气恳切,朝孙德城大拜一礼道。
“哦?陈总兵所患何症?”孙德城快步走上前来,用望、闻、问、切四法之一的望法向陈军看去,疑惑问道。
“口鼻处有血迹,身体表面没有明显伤口,应是受了内伤?”孙德城大致推测道。
“孙老所言不错,陈总兵刚与陈子化将军武艺切磋,不小心被银枪扫中,受了内伤。恳请孙老先生,帮忙症治一下,看一下是五脏六腑中的哪一脏器受的伤?”我语气恳切,拱了拱手道。
孙德城从他的药箱里一阵捣鼓,取出一个丝绳状的物件,说道:“待老夫来听一听,便知陈总兵内伤伤在何处?”
说着,孙德城将这个丝线状物体的一端铁片放在陈军的胸口处,又将另一端的铁片放在自己的耳旁。
这不是现代听诊器最早的原型吗?想不到我中医传承良久,竟也有听诊器一物的雏形。
良久,孙德城将圆形铁片从陈军的胸口处移开,如释重负道:“陈总兵所受的伤当为内伤,应是脾脏出血,所幸伤的并不严重。”
“如今只需坚持服用我开的这张方子上的药物,同时按时服下脾肝养肾丸,不日即可痊愈。每日三次,一次三粒即可。”孙德城取出笔墨,在一张蛇皮纸上勾勾画画,开出一张方子来,说道。
“如此,便多谢孙老先了。”我接过孙德城递过来的方子,由衷的感谢道。
“不麻烦,不麻烦。如今,我大明倾颓,能为官家效力,吾之荣幸。吾等青囊悬壶,行医天下,亦可济世。尔等健儿郎从军出征,可安家国。吾等虽然分工不同,但都为华夏族群求一线生机,使我悠悠华夏千年文明,不致堕于蛮夷之手。”孙德城摆了摆手,发自内心道。
“想不到孙老先生不但医术精湛,悬壶济世,还有一颗家国之心,为民情怀。”我忍不住赞叹道。
医者,济世人;行健,佑家国。
“北地王尊上谬赞了,小民只是行一个医者的本分,做一个大明子民该尽的本分。”孙德成佝偻着背,咳了咳道。
当他努力想要把佝偻的背抬起来时,我仿佛看到了这大明倾颓的江山被疾风骤雨的流寇,和塞外异族入侵压得喘不过气来,仍要青山抚山岗,他强任他强的亮出那最终一剑的魄力来。
“尊上,我所受的伤大概要多久才能痊愈?如今战事在即,而某身为总兵,身患疾病,又怎能统领三军?”陈军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说道。
“养伤要紧,只是汝受伤,陈子化有一定的责任,吾也有责任,不应该草率的让尔等进行武艺切磋。如今汝只管养伤,军营事务,吾自会处理。”我内心愧疚,安慰陈军道。
“好,那这段时间军营事务就劳烦尊上了。”陈军语气沙哑道。
“来人,将陈总兵扶下去休息。”我吩咐左右道。
“孙老先生,这药方,金钱子半钱,金汁一钱,抱朴子二两,枸杞一两,山茶花少许。这些可都是滋肝养脾,健胃利气的良药啊!看来,孙先生对于内脏肺腑的治疗也颇有医道。”我接过药方一看,由衷赞叹道。
“哪里……哪里……想不到尊上竟也颇通医术,对这些药物,如数家珍,也知道是滋养脾胃肝肾之药。”孙德城如遇知己般,喜笑颜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