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年飞了个媚眼,轻飘飘说道:“这些私密事,他自然不会同你说啦。”
“你就是这么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小姑娘狠狠瞪着她,“我师兄知道你的底细,他一定不会踩进你的圈套里。”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尤其你师兄这种男人,最是自负。就是因为明知道是圈套,他才硬要踩进来试试,证明自己与旁人是不同的。”
“这就叫做猎奇感。像你这种不暗情事的小姑娘,自然是不会懂的。”
“你闭嘴!”少女气得咻咻喘着气,眼睛雪亮。
“小姐,正事要紧。”少女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老嬷嬷低声提醒了一句。
少女气鼓鼓着脸,瞪了秦佳年一眼,“你跟我来。”嫌弃地看了楚狗子一眼,“这条狗就不要带了。”
“狗在我在,狗亡我亡。”
“……”
并不是林溪找秦佳年。
少女带着秦佳年出了囚禁她的宫殿,殿外已经布置好了一座传送法阵,踏进去之后,不过片刻,她们出现在一重幽暗的长廊里。
长廊尽头,是一处竹舍。
灵隐宫在天山上,入目之处都是一片茫茫白色,天寒地冻。
但这片不知坐落在何处的竹舍附近,却分明是春末夏初的光景。
墙角爬满了绿藤,生机勃勃。
屋檐之下累累硕硕开满蔷薇花,夜幕中花香甜美醉人。
看上去就是寻常百姓家的房舍,普普通通,并没有聚光符照明阵之类的法具。
透过打开的窗子,能看到主屋里放着三四只烛台,烛光并不是特别明亮,一个女人正坐在灯烛底下绣花。
“娘,人带来了。”少女脸上的娇纵之气尽数收敛,在女子面前站定,乖巧回话。
女人抬起头来。
秀发如墨,红唇如樱。
她的眼睛看着很苍老了,但神态又很少女。
身上的气质很矛盾,既沧桑又稚嫩,既澄澈又幽深,多看几眼,便会坠入这种致命的魅力里无法自拔。
秦佳年的身体紧绷起来,这是面对比她更强大的修行者时的本能反应。
女人看了秦佳年一眼,微笑点头,“坐吧,我还剩下几针。”
少女张张嘴,似乎不满意这女人为何对秦佳年这么温和,最后还是鼓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女人垂头,一针一针,把一只金色锦鲤尾巴上的最后一片鳞片补全。
那是一副鱼跃龙门图。
锦鲤已高高跃起,水珠溅在空中,龙门近在咫尺。
女人在灯烛下左右看了看,满意地嗯了一声。
她把绣图放下,像个普通的绣女一样,揉着自己的脖颈。
微笑着开了口,“你想必很好奇我为何叫你来吧?”
不待秦佳年回答,她自己说道:“我是灵隐宫的宫主。”
“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溪儿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你,还请不要见怪。你家长辈与我是故交,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就在这里好好养胎就是。没有人敢对你不恭敬的。”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秦佳年,连旁边的少女都惊住了。
“娘,这女人是臭名昭著,糟蹋了无数男修的艳魔!与我们灵隐宫能有什么渊源?”少女又急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