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在面对参天的黄金树时,鸠和寅云会想起,在法王后院的那一场决斗。
一切的起源是在fs社新作艾尔登法环发售的前一夜,以一份游戏为赌注,他们在后院进行着无血无泪的骑士对决,而在双方武器相触碰的一刹那,强光从屏幕射出,将他们卷入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踹哈有罪的话,这两个人从他们拿起小镰刀和环直的那一刻起大概就已被定下死罪。
或许正是为了偿还这份罪行,又或许是因为感动了神明而天降赐福,他们两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不是别处,正是艾尔登法环的舞台——交界地。
他们出生在一个阴暗的礼拜堂当中,在阴影的笼罩下,恐怖的女尸,血腥的气息,还有地上的发光文字,都在无声地预示着他们究竟面临着什么,那道谏言写得很清楚——
即使引导早已破碎,
也请您当上艾尔登之王。
这句话马上让他们联想起了预告片的内容,什么法环、半神、战争之类的字眼也挨个蹦到了脑袋里,预告片里面说的很清楚,这个世界沉睡在混乱里,在等待真正的艾尔登之王。
对于两个在魂类游戏中浸淫许久的纯正魂five来说,这个处境似乎还不错。
亲身进入期待已久的游戏世界当中,体验最为真实的开放世界,一刀一剑地拼出新的天下,穿越,似乎就意味着这些事。
鸠一向对战斗十分狂热——他是那种,能动手绝不商量、会对任何一个能动的生物产生战斗欲望、对着路边的背景板骰攻击判定的人,在意识到他们的处境之后尤其激动,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他们所处的世界,在更高维度上有着一个怎样的造物主。
于是他不顾身后寅云的劝阻,推开沉重的木门,大踏步地向着前方跑去。
考虑到这人一激动起来脑子就少根筋,寅云生怕他出什么事,也只得匆匆跟上。
门外的景色远超他们的想象,就算是在最疯狂的幻想里,他们也想象不出如此宏伟的世界:一颗硕大的黄金树纵贯天际,它的树冠几乎盖过了半边天,黄金树夺去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一眼望去,除了树的本体以外几乎别无他物,颜色浓重的苍云在其侧陪衬,只有在它们的缝隙里才能看到微弱的光亮——那就是太阳。
他们似乎处在一个独立的悬崖之上,远远地可以看到宽广的陆地,这样看来,他们和交界地本土之间还有不短的距离。
这里只有一间小小的礼拜堂,往前看去,还有一座吊桥通往残破的广场,各式建筑的残骸零散地落在路边,从中也能窥探几分过去的繁华。
在过去经验的驱使下,寅云随手捡起一块像是浮雕碎片的石头细加研究,上面的纹路复杂而清晰,不像是多么古老的东西,按理来说,这地方过去应该和远处的大陆相连接,才有了这些昔日华丽的建筑。
鸠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可不像寅云那样走走停停,才一出门便直奔眼前唯一能走的那座桥,要不是寅云在身后叫住了他,恐怕都已经跑到吊桥另一边去了。
两人走上摇摇晃晃的吊桥,这里的视野很好,遥望着天边那颗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的大树,寅云不由得感慨万千。
“哎,看来是我们错怪宫崎英高了,这一作的世界还挺光明。”
“何止是光明,简直有点亮过头了。”鸠补充道。
“我们走上来之后这座吊桥也没有塌下去。”
“刚才那个转角也没有安排敌人。”
“就是风有点大。”
两人边走边聊着,好像正在旅游一样对周围的景物指指点点。
“那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雕像……”寅云击节赞叹,“甚至上面一把剑都没有插,场地也很开阔……上面那个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是……好像是绝对打不过的剧情杀粪boss啊。”
一团形如蜘蛛的东西缓缓地爬到了雕像之上,当两人跨入这个被摧毁了一半的广场时,它猛地跳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寅云的脸马上就黑了。
如果说他的好兄弟鸠是个战狂,那他便是绝对的避战主义者,曾凭着一手隐身加消音走遍罗德兰和洛斯里克,绝对躲不过去的战斗就以逃课来应对,就算是在两人之间的无数次对决当中,他所用的也都是最稳的打法。
“怎么办,润吧!”对寅云来说,现在根本不存在迎战这个选项,道理很简单,不仅没有胜算,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万一真的死掉了无法复活怎么办?
“打啊!为什么不打?”鸠似乎并不打算直接逃,“新手boss而已,肯定不会太难打的。”
“后面是死路,走不通,前面唯一的路好像是那个拱门……”但寅云已经开始考虑逃跑路线了。
身后他们走来的方向只有断崖,而眼前的道路已经被怪物巨大的身体堵了个严实,眼看那怪物还在朝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寅云只得苦笑一声。
“哈哈,这下恐怕是寄了。”
鸠有些不以为然:“别急,又不是肯定打不过,你没杀过不死院恶魔吗?”
“我们有断剑吗?”
“没有。”
“能忍杀吗?”
“不能。”
“那打个锤子啊!”
大蜘蛛越走越近,寅云有些崩溃了。
“没关系,按照惯例来说开局boss出招都是大开大合,速度慢姿势笨,很好弹的。”
正如他所言,那个从天而降的大蜘蛛怪物朝他们走来时,移动速度非常之慢。
这一点让鸠更多了几分自信。
“所以只要在它出招的时候空手弹反就可以无伤拿下了!”
“做得到才有鬼了!”
两人正说着,那只怪物已经靠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