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复确认过之后,寅云终于放过了可怜兮兮的骑士长(的尸体),因为他身上真的没有第二颗黄金卢恩了,虽然很可惜,但寅云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
“鸠老师,刚才干掉他的时候是不是有东西钻到你体内了?”寅云擦了擦手上沾的血,向鸠问道。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鸠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有一堆金灿灿的东西朝我飞过来,然后消失了。”
寅云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一幕,所以他分析道:“那应该就是他体内的卢恩被你吸收了,我怀疑之前我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吸收了里面的卢恩,因为咱俩的感受基本一致。”
说着,他捏起两根手指,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等了一会儿,金色的碎片在他指尖凝聚,飞快地形成了一颗圆球。
“果然,我可以把体内的卢恩拿出来化作实体,骑士长身上带的那颗大概就是这么搞出来的。”
“那个,两位大人,”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他正是最开始被他们抓到的那个人,众士兵公推他出面和两人交涉,“士兵们已经全都加入我们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听说葛瑞克已经很久没有派人出城了?”
“是这样的,葛瑞克大……哦不,葛瑞克那家伙过去还会派出军队到各贵族家去收人运回城里,但那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就连往那边送人的车队,至少也有半年没见过了吧。”
“那如果只是你们没看到……”
“大人,您有所不知,”士兵指着营地的一侧说到,“我们的营地就在东方各贵族领地通往风暴山丘的唯一通路上,要是城里派人下来,肯定会先通过这儿。”
尽管不太在乎这些琐事,但鸠还是听得十分诧异:“照这么说,葛瑞克岂不是已经和宁姆格福断绝联系了吗。”
“正、正是这样,我们都被他抛弃了,”士兵还是不太能和这个眼神凶恶的老板讲话,“所以我们的情况越来越差……”
“换句话说,葛瑞克也被宁姆格福抛弃了啊,”寅云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的贵族们恐怕不会继续听他的话了。”
“那个骑士长不是还挺听话的么,为了葛瑞克他都肯拿脸接我一剑,忠不可言呐。”
“哎,鸠老师,你什么时候能捋明白,骑士长是骑士长,贵族是贵族,他是依靠葛瑞克才能当上骑士长的,又不用担心被拉去接肢,他当然不会有反心,可是贵族们呢?”
说完,寅云便转向那个瘦削的士兵,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你们身上有多少卢恩?”
士兵吃了一惊,以为他要征税了,连忙焦急地求起情来:“大人,请您三思啊,我们可比不了骑士长富有,身上这点细碎的卢恩恐怕不能让您满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先退下吧。”
“寅老师,不至于吧,这点钱都要搜刮?”显然鸠也误会了寅云的意思,毕竟那句话和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可疑了,“照他们这个情况……你想把税收到明年啊?”
“我还把税收到西历2010年呢,”寅云没好气地说,接着他又示意鸠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什么收税啊,恰恰相反,我是打算把卢恩分给他们。”
鸠对此难以理解:“你疯啦,那我们不升级了吗?”
“我不是想着要稳定人心嘛,这点蝇头小利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就算是稳定人心那也不够啊,”鸠把全部卢恩都从体内析出,拿在手里掂了掂,“咱俩全身卢恩加在一起能够两千吗?”
“算上这颗大概够了,哎呀,又不是做慈善,还能分他们多少啊。”
“非要分钱的话,不如把这堆破烂拿去给咖列收掉,留在这也没用。”
大概是出于直觉,鸠从原本的盔甲和骑士长的盔甲当中分别选了几件搭配在一起,搞了一身混搭的打扮。至于剩下的部分,就全都堆在地上不要了。
“好,那就去一趟艾蕾教堂,”寅云说着就把所有东西打包在一起,准备拎回去卖钱,结果甫一拎起便跌了个趔趄,“我靠,好重啊,这拎回去要走多久……”
“营地和教堂之间距离这么远,至少得走上几天吧?要是有匹马就好了。”
“真该死,我记得预告片里不是有骑马的镜头吗?开局也没见到有马啊,难不成要自己训?”寅云苦恼,“就算有野马摆在这我也不会训马啊。”
“咱们连原素瓶都只有一对,就更别谈别的了……”
鸠晃了晃腰间的瓶子,有些无奈地说。
“好在没血的话我们还有篝火用来休息,还能升——等等,赐福可以用来升级吗?”
“上次在艾蕾教堂的时候忘记试了,不过那个白面具说什么来着?”鸠皱着眉毛回忆起来,“——没有女巫,无法获得卢恩的力量,换句话说就是没有防火女就没法升级呗。”
寅云的脸突然僵住了。
“那岂不就是说,咱俩不能升级了?那还要这玩意干嘛?”他悲愤地举起那颗黄金卢恩,这东西在他们手里最大的用处就是升级,现在看来他们可能要和份甜蜜的负担失之交臂了,“干脆全分出去得了!”
“谁知道……”
转头看了看那些一脸懵的士兵,两人默默地住了口。
“咳咳,你们先整理一下场地吧,这家伙,”寅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他指着骑士长的尸体,严肃地向士兵们发号施令,“给他搬走埋掉。”
在营地里留一具尸体总归有些太晦气了,更何况半天前他还是这座营地的实际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