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日的经历,让他灵络受损确凿,然而魔力穿梭其间,竟发出微妙的“滋滋”声,难道那雷罚之力已与他融为一体?
那可是天界的威能!
他能承受得起吗?
多亏了系统的混沌戒,否则今日结局难料。
藏书阁的奇遇,境界的跃升,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夏清云有些失神。
夏清云在地上静心冥想一阵,感受灵络的复苏,旋即起身,他站在一棵枯朽巨木之前。
手指轻触树干,巨木瞬间被他体内的雷罚之力击倒。
夏清云审视自己的手指,那里延伸出一条紫白交织的细线,起点是他的指尖,终点则指向混沌戒。
显然,他体内的雷罚之力微乎其微,其余的都被封存于混沌戒内,任他驾驭。
漫长的生命中,不知还要经历多少次境界跨越,若混沌戒能吸收每次渡劫的雷罚之力,即便未达渡劫期,他也能与渡劫强者抗衡!
天界的威能,它会收回吗?
天界的存在,无论在古籍中还是修真者的认知里,都无比清晰。
但身为现代人的夏清云,更在意的是绝对规则。
在他理解中,规则是一世界最恒常的元素,而天界,只是绝对规则的守护者与执行者。当有人强大到足以篡改世界规则,对天界而言,亦如同创世者。
奇怪,他为何会突然思考这类问题?
想要收回力量,他只需先行消耗殆尽。
上官玥望着废墟,只有那颗九目天珠毫发无损,问:“你为何还不处理这珠子?”
“不必着急,这九目天珠暂且不宜动,它在此,不会造成干扰。此时,我们也该出发了。”
夏清云心念如何告知仇岳师父此事,吞噬天界的九天雷罚,谁也不会相信,除了亲眼目睹的上官玥。
算了,到时候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反正让风度翩翩的师父收拾烂摊子就好!
夏清云驾驭飞剑翱翔,这次没依赖系统指引,因容钰在他晋升小境界期间,遍寻第一邪宗,寻找天启皇者。
而搜索的终点,只可能是女帝在邪宗的居所。
夏清云识途,乘剑直飞至妻子的住处。
他无需披夜行衣,更不用蒙面,他的身份光明正大,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他降落平生剑,在昔日居住的房间外一处隐蔽之地驻足......
他仍然感到惊奇,因为这间神秘的书房里,魔法灯盏闪烁着幽光,昭示着他的妻子早已布下幻影,使那替代者静静守在这魔法领域内。
即便他未能识破容钰的阴谋,容钰所面对的,也只是一座空洞的幻象,注定败局已定。
这个看似单纯实则狡猾的容钰,尚未意识到,从计划的起点起,便已步入了失败的迷宫。
妻子早预料到,首位仙宗派遣容钰前来,不过是场虚假的交锋。他未与容钰相见,反而在魔域的宫廷中处理要务,此举也为容钰的陷阱敞开了大门。
同时也给他一个决定性的试炼,让他确定自己究竟归属何方,甚至他此刻追踪容钰的行动,亦在他的妻子预料之中。
夏清云陷入深思。
他的妻子,这位活了数千年的冥王,经历的心理较量比他尝过的星辰还要繁多。
上官玥坐在平生剑中,挺直腰板,道:“那位魔族女神的伴侣是何模样,我得瞧瞧,要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
夏清云脑中浮现出一串问号,上官玥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情报?
他在千仞幻境中使用的真实名字就是“夏清云”,上官玥必定知晓他就是天启皇族的皇子。
“‘夏河’这个名字听多了?”
“上官导师,我叫夏清云。”
上官玥以一副审视智障的眼神望着他,他怎么感觉徒弟的智慧似乎下滑了?
“我当然清楚,用不着你提醒。”
夏清云平静地回应:“那个天启皇族的皇子名叫夏清云。”
嗯?这意思是他的徒弟并非魔宗的小小厨子,而是天启皇室的真命天子,那位魔宗女帝的未婚夫?
不对劲,听说那位天启皇族的废人空有容貌,一无是处。
而他的徒弟夏清云,可是万古难遇的天阶灵根,修真界的奇迹!
怎可能是废人呢?
怪自己吃瓜时太漫不经心,没记住主角的名字。关键是有魔宗女帝这样的大美人,谁还会留意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皇族是谁?
“哇!你怎么把好事全占完了,既是天阶灵根,又是举世无双的美女,还有魔宗女帝做妻子,顶尖强者当师父!我不得不承认,我羡慕、嫉妒、恨啊!”
想当年他和陈平生,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当年为何不拼尽全力?
多少宗门的圣女,多少皇族的公主,多少贵族少女,曾经对他或陈平生倾心,但他们俩却一个都没选,单身至今。
这一千年过去,导致他被徒弟超越,真是颜面无存,既气愤又伤心。
“徒弟,你隐瞒身份成为仇岳长老的首席弟子,这事你妻子知道吗?”
“当然。”
上官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原以为上午在藏书阁,魔宗女帝对夏清云的青睐仅仅是单纯的好感,就算有男女之情,毕竟女帝已有婚约在身,谁知那只是夫妻间的深情秀,让自己成了观众。
此事教会了上官玥:吃瓜之前,务必先记住主角的名字......
“难怪你虽对永恒仙宗陌生,却洞悉容钰的真实图谋,原来你自身便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你的身份赋予你洞察这一切的敏锐,那么下一步,你打算如何行动呢?“
“如坐针毡,我没想到容钰竟会如此拖延,以他的能耐,实不应如此啊。“
夏清云注视着室内的幻象,那身影的确有他的几分神似,戴着神秘的面具,此刻正安然坐在书案前研读古籍。
夏清云心中暗自嘀咕,还是差了点味道。容貌不论,他身为一位来自现代的青年,若非系统的任务与三位师父的安排,再加上无手机可玩,他断难静心读书至此。
房间内昏黄的烛火闪烁,一抹残影悄然溜进。
幻象并未如预料般惊慌失措,反而异常镇定,依旧静坐在书案前,连翻书的动作也未曾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