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做梦都没想到,宁家这些亲戚竟然这么活宝。
宁老爷子明明只是想让大家来看下宁晋华的笑话,嘲笑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因为屁股受伤住院。
谁知道最后变成了这么诡异的版本。
“所以说,老宁是看到了群里有人说,因为你后妈嫌他那方面能力不行,跑来躲掉了那玩意,被这样空穴来风的一通造谣,结果才气晕过去的?”
方墨嘴角抽搐了两下,看了一眼面前一脸古怪的宁月澜。
女人也是有些无语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谁闲得蛋疼那么无聊,以讹传讹,我老爹明明都够惨了好不好。”
“唉,是有点惨……”
方墨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过去,正在输液的宁晋华。
就在这时,吴青峰带着几个国安的同事走了过来;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呢,人家宁晋华本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告诉你,别通知他的家人。”
“谁知道你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路上,都把该通知不该通知的全部通知了个遍。”
方墨干咳一声,悻悻地挠了挠后脑勺。
自己的确是有责任,不过这也怪吴秘书没有事先讲清楚。
要是先告诉自己老宁的伤势情况,方墨也不至于吓得立刻给月澜姐报备啊!
就在这时,旁边清冷的女人朱唇轻启道;
“反正有庄阿姨在这里照顾他,他也没什么事情,那我跟方墨就先回去了,到时候他醒来了,我们再来看他吧。”
一开始从方墨短信中听到老宁中了枪伤,饶是以宁月澜的心境都是被吓了个半死,立刻喊上了爷爷就来到了江城市第一医院。
什么以往那些纠葛恩怨,瞬间被宁月澜抛之脑后。
毕竟血浓于水,得知父亲命悬一线的那一刻,宁月澜心中就想着赶紧见他最后一面。
不然日后天人两隔她今生都会留下遗憾。
生死面前,任何过往都显得微不足道。
但现在眼瞅着老宁屁事没有,宁月澜心中那层芥蒂和隔阂也是再度浮现了出来。
让她留在这里照顾父亲,恐怕女人会浑身不自在。
吴青峰点点头;“那行,刚好方墨这两天也辛苦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宁月澜伸出素手拉着方墨就朝着医院外面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前,眼瞅着宁晋华陷入昏迷,宁老爷子就已经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部赶走了。
至于方墨的双亲这两天也是订了去宝岛的机票,夫妻二人正要出远门。
这下也回去收拾行囊了。
偌大的病房外面,只剩下一个相貌清秀身材消瘦,年龄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女人。
“庄阿姨,那我和月澜就先走了……”
临行之际,方墨冲着那女人打了个招呼,这才跟在宁月澜身后离去。
那位就是宁诗雨的母亲,也就是名义上宁月澜的后妈。
当然宁月澜因为心中芥蒂,可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甚至就连宁老爷子至今都从未让女人住进宁家庄园。
这是爷孙俩在抗议宁晋华抛妻弃子的行径呢。
方墨心中其实对那庄阿姨是有些同情的。
毕竟千错万错,错的也都是宁晋华,是他选择了抛妻弃子。
可是真要追究宁晋华,方墨又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老宁出身豪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连自主决定婚事的资格都没有。
可他是个人啊,他应该有追求属于自己幸福的权利!
在宁晋华不幸的婚姻中,被牵连的不仅仅只有庄阿姨,也有宁月澜的母亲和那时候年仅十来岁出头的宁月澜。
这件事情,真正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
大家都是受害者……
“怎么了?月澜姐,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方墨开车不时扭头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女人。
宁月澜一直双臂抱胸,低垂着眼眸,赌气似的不搭理青年。
直到方墨主动找她搭话,宁月澜才哼哼唧唧的淡淡道;
“你走的时候干嘛给那个女人打招呼?她又不是我们的家人。”
听到这话,方墨先是一愣,旋即才明白了过来,月澜姐指的是庄阿姨。
方墨干咳一声;“毕竟是诗雨的母亲,我想着老爷子再不喜欢她,早晚有一天会接受她的身份,让她住进宁家庄园,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闻言,宁月澜不满地撅了撅红唇;
“那也不至于现在非得专门给她打个招呼,她可是害得我父母离异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吗?
听到这话,方墨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如果宁月澜母亲真的跟宁晋华有感情,两人最后还会闹到离婚那一步吗?
他虽然很少接触豪门,但不是没见过豪门联姻幸福的案例。
人与人相处凭借的不仅仅是身份,地位,容貌这些外在的东西。
还有两个人的性格,作息,三观。
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讲,给时间一点时间,让过去真正过去。
时间不仅仅只能用来忘却一段感情,也能够培养出真正的感情。
可是宁晋华跟前妻结婚那么多年,一直都要戴着面具生活,在家里扮演一个好丈夫,在年幼的宁月澜面前扮演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对于老宁而言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