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衣襟,许许多多的情感,许许多多的依恋,已不能用言辞表达。
......
两个星期过去了,妈妈走完了她人生旅途的最后一段日子。
春风在轻拂,小鸟在低鸣,妈妈的身影已化作土壤,滋润着小草,滋润着树木。石仲德坐在空空的病床边,眼望着窗外青青的小草、翠绿的树木,眼前又浮现出妈妈慈祥的脸,耳边又响起妈妈那和蔼的话语。他真的祈祷了,然而妈妈还是离去了,最先进的医疗技术都无法挽救,他的祈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理性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他的感情又如何能舍弃赐他生命、抚育他长大的母亲呢!从很小很小,石仲德就知道了,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失去最亲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假如这天真的来到了,他以何来抑制悲伤。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多么希望让妈妈看到儿子完成学业,走向社会,他多么希望妈妈收到儿子用第一次挣到的工资买来的礼物....
石仲德回到家中,感到头昏沉沉的。他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石仲德忽然从梦中惊醒,屋里一片漆黑,夜已深了。他好象想起了什么,拉亮电灯,走到衣柜旁,用力把衣柜推开。扳了扳衣柜下面的木地板,真是松动的,他稍稍用力,地板被掀了起来。
“啊!”石仲德心中暗叫,在地板的下面果真发现一个木盒子。他取出木盒子,放到书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眼前的情景更加令石仲德惊讶,木盒的里面竟是个闪闪发光的金盒,金盒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是龙风呈祥的图案,多半是古代皇帝的御用之物,石仲德心想:光这金盒,就已经是价值连城,其中所藏之物,该是何等珍贵。
石仲德激动地打开金盒子,里面一轴画卷。他展开画卷,“琅琊佳人图”三个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石仲德不由从心底发出一阵感叹:这幅被世人争夺的奇画竟然落到自己的手中,这简直是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再看画中,上面是一个luo.体的美女,斜躺在床上,她酥汝.高耸,腰肢柔嫩,肌肤洁白如玉,石仲德看着看着,渐渐地,似乎感觉美女活了起来。....
......
校园还像往日般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石仲德再也无心画什么假山盆景,又有什么比得过“琅琊佳人图”。对于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找出凶手。
这天天色很阴,石仲德独自坐在陈家废墟的一座断墙上,目睹凄凄荒草、残垣断壁,心情也同样的阴沉。
他努力地回忆着童年的时光,那段感觉世界万物都充满缤纷色彩,所有的欢笑和苦恼都可以尽情发挥的日子。在校园中他被人称为过目不忘,的确,他的绘画天才是与他那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和记忆力分不开的,他往往能在一瞥之间,迅速领会实物造型的特征,并且铭记在心,过很久以后也能毫不费力地画出来。此时此刻,他好像看到眼前的废墟变成了高墙大院,记忆带着他回到了十五年前:陈家有好多院子,院中有假山,有金鱼缸。石仲德每次来到这里,都玩得特别开心。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有一个空院子总是紧锁着门,石仲德有时隔着门缝往里看,里面阴森森的。
送在博家大院,总见到两个人,一个是陈济棠,石仲德叫陈叔叔,另一个叫罗康,石仲德叫罗叔叔。陈济棠喜欢教石仲德练画,总把他带到自己的书房,开始是手把手的教,后来就叫他照者画练。石仲德逐渐也喜欢上绘画,学着大人的样子,挥毫运墨,画出的画儿也别有一番味道。
也许是因为遗传石仲德很小就表现出他在绘画上的天赋。一次,陈济棠看着石仲德的画儿,不住地夸奖道:“德儿能画得这么好,真是神童。”
妈妈不客气地说:“我的儿子,当然不会赖,我想让他以后上美术学院,你看怎么样?”
“嗯,他这样发展下去,一定会有作为的。”陈济棠手轻抚着石仲德的头,眼中现出无限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