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光忽地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书信揉成一坨。
“要是让巧娘知道我一来就干了一仗,指不定得有多担心。”
他一边研着磨,一边在思考自己需要写一些什么内容。
良久,一张新的纸被铺开,唰唰的写了起来。
【吾妻巧娘,吾女婉仪,一切安好,切勿挂念。
——夫同光】
写完后,用火烤干了上面的墨,郑重的装了起来,叫来自己的亲兵。
“王爷,有何吩咐。”
“帮本王把这封书信速速的寄回镇北王府,务必亲自交到王妃手里。”
“是,王爷。”
亲卫把书信贴身放好,当夜就骑了一匹快马,赶往建安城。
今天可是婉仪的满月酒啊,赵同光望着建安城的方向,那里是——
万家灯火。
三日后,一颗人头和一万双的耳朵被连夜摆在平京城的大门口。
还是一名进城的菜贩子先发现的。
“竖子!竖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赵同光欺朕太甚!”
书信被北梁皇帝萧鸿振狠狠的扔在大殿下面,他的脚狠狠的在地上剁了几下。
一张脸憋得通红跌坐在龙椅上,身后的都公公拍着他的后背吗,给他顺气。
“陛下,可别给您气坏了龙体。”
“陛下的龙体要紧啊!”
“朕怎么可能不气!”
萧鸿振狠狠的拍龙椅上的把手,一张脸憋屈到了极点。
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把自己十二卫之一杀了个干净,以这么羞辱的方式给自己送了回来,还问自己要钱。
还美名其曰剿匪的经费。
合着把脸让你打了,你觉得不过瘾,让把另一边的脸也伸出来让他抽。
完事之后你还要对他感恩戴德,拿出一大笔钱说打得好!
“告诉那个赵同光!”
“朕一分钱都不会给他的!”
两仪殿内的群臣一言不发,所有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个最前头的身上。
“陛下,此事不妥!”
“贾相!这就是你预想的南下劫掠成果吗?”
“还是说你故意让朕的士兵白白送死?”
贾修明面对暴怒状态的萧鸿振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他在等着他发泄完。
半刻钟过后,年老体衰的萧鸿振又坐回到了龙椅上,都公公继续帮他顺气。
“陛下,此事臣确实不知。”
“对于罗将军遭受此等惨厉遭遇,臣等深表遗憾。”
萧鸿振闭着眼,嘴唇颤抖着,袖子下的手捏的死死的。
“那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就任凭赵同光那个不为人子的畜生,骑在我们大梁的脖子上吗?”
萧鸿振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可是接二连三暴怒让他的身体有些乏力。
贾修明俯首一拜,做足了礼节,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陛下,当初为了救凉州的灾民,是您下旨南下的”
“臣,也确实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萧鸿振指着贾修明的手有些颤抖,眼里的怒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贾相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朕的错吗?”
“不敢!”
“陛下没有错,有错的都是我们这些个做臣子的。”
一时之间,整个两仪殿的气氛变的凝固起来。
十息过后,萧鸿振收敛了情绪,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既然贾相说此事不妥。”
“想必心中已有对策,不如说出来让朕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