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活着?”
“好大的胆子,敢闯载天岭!”
桃山公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同时眼睛左右撇过,试图找出那白衣女人的踪影。
“这次下山是我们不对,但县城并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是我们的人马死得干干净净,算起来大家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哦?没有深仇大恨?”
苏唯勾起唇角,戏谑的笑道,
“我没想到桃山公有这样宽广的心胸,屠子灭孙之仇,说解就解了。”
桃山公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匪夷所思的猜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是苏唯?苏唯是你!”
见对方轻轻点头,桃山公目眦欲裂,当场想要扑上去将对方撕碎,
但驾在脖子上的长刀,和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白衣女人,让他不得不克制住了自己。
“苏唯,有话好好说……”
“可以,先跪下再跟你好好说。”
桃山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别太过份了,做人留一线!”
“你们人族有句话说得好,祸不及家人,苏唯你这样做就有点太卑鄙了,要知道礼法……”
“宁姑娘,出剑!”
话还没说完桃山公就跪在地上,生怕晚了猴头落地。
桃山公一边扫视,一边试图安抚他:“不至于!不至于!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有什么要求你提。”
“哦?祸不及家人这句话说得好,可惜,你和你的子孙都没有学会。”
“我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
苏唯看着老梆子红青发黑的脸色,拿出一张写好的宣纸。
“老猴子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不仅你的夫人没事,你也不用死。”
桃山公连连点头,他清楚对方不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己一家猴,但眼下形势比人强,他只有顺着对方来,想办法拖延时间。
“在这上面按手印画押。”
“好好好,老夫按。”
“吾乃桃山寨当家桃山公,猿猴成精数百载,载天岭贼首之一……”
接过苏唯递过来的宣纸,桃山公扫了一眼,发现是一份认罪刑书。
“这东西……”
噗!
一刀捅进老母猴的肩膀。
“唔!”
老母猴疼得拼命扭动身子,冷汗簌簌直流,喉咙里发出凄厉呜咽声。
苏唯提着刀,善意的提醒老猿。
“桃山公啊,虽然是你的家事,但我还是要多嘴一句,咱家谱上真没几个猴了,嫂子一死,可就快绝香火了”
呼哧呼哧!
桃山公大口大口喘气,双眼猩红:“我按!”
在威胁下,桃山公像一个无助的老人,按下了手印。
“感谢配合朝廷工作。”
苏唯收起认罪刑书,笑眯眯的说道,
“其实来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桃山公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艹!”
白毛老猿骤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伸手抓破厚实的床塌,从床下面拖出一柄包裹血泥的长剑,冲着苏唯一剑刺来!
苏唯眉头一动,将老母猴护至身前,想要逼对方收剑。
岂料桃山公的剑不闪不避,连犹豫都没有,直直刺穿老母猴的胸口。
他龇着牙,对犹不敢置信的老母猴吼道。
“我不能死,我在桃山一脉就不会亡。”
“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算待你不薄,老婆子,权当最后再帮我一次。”
夫人诚可贵,子孙价更高,若为己身故,两者皆可抛。
他这一剑,打一开始就是奔着老母猴去的,只有如此,才能催动坛中剑,诛杀苏唯。
正如一开始被迫服软,老母猴只是很小一部分因素,更多是担心他自己的性命。
坛中剑汲满了妖血,再次被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