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露？听到这个名字，白琴有些想笑。

她出身贵族，血统高贵，也因此当年才能被选入妖狐族的宫廷作为琴师，泠露是当年父母尚在时为她取的小名，连抚养她长大的阿姨都不知道，只有当年和柳魅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柳魅这个小名。当时的她还以为找到了相伴漫长妖生的伴侣，恨不得将每一件有趣的事情都分享给柳魅听，每一天满心满意地都是要见到柳魅，谁知道后来…….

她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努力从过去的回忆中拔了出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些年在人界她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的心仿佛关闭了一般，再也没能对任何人敞开过。

可是这次的事情，仿佛在她心上剐了一刀一样，再一次的提醒她，她对于柳魅而言不过是个好用的棋子，从来就没有给过她要的真心。

柳魅拉着她，两人的身影已经瞬间移动到了一座小小的凉台上。

看着凉台的景色，白琴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是他们当年住过的地方，一座很普通的小院。白琴后来被贬出宫廷，柳魅却在宫中一路高升，柳魅曾经带着她偷偷地逃到龙族界，住在这里好一段时间，每隔一段时间，柳魅就会过来陪她待上好一段时间。

那时候的快乐和甜蜜仿佛还在眼前，白琴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凉台上依旧种着的葡萄花架，这里的样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此时妖界的时间已经转入了晚上，同人界相似，妖界也有昼夜之分，只是每日升起落下的并不是人间的太阳，而是前任妖神留下的妖核。妖核熊熊燃烧，将妖界的天空都染成了一整片的红色，白琴站在葡萄藤架下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柳魅只是抄着手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妖核的燃烧时间终于过去，将要熄灭的时候，白琴终于转过了身，对着柳魅说道：“你还记得吗，你那个时候最喜欢吃一种人界的点心，叫包饭，我一直记着，总想找个机会做给你吃。”

柳魅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开始变得温柔，他轻轻嗯了一声：“可惜一直没有吃到。”

“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魅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有一天他告诉白琴他会在那天回来，回来的时候想要吃点东西，等他到了之后白琴就高高兴兴地出去买食材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为什么？”他轻声问出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

“因为在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别人正在……”想到那个令她作呕的场景，白琴几乎就要说不下去：“我看见你们，正在床上。”

“真恶心。”她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路过的风仿佛都停滞了，柳魅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白琴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

他是风流浪子没错，可是和白琴在一起之后他早就收了心，他知道白琴身世良好，在感情上执拗天真，两人能在一起经历许多不易，所以他从来不敢惹白琴。

“不可能，”柳魅急切道：“我那个时候只和你在一起，从来也没有过别人。”

“呵。”白琴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分明是你的气味，难道我还会闻错吗？”

柳魅一时有些哑然，身为制香师，白琴的嗅觉自然不容质疑，他也相信白琴不会闻错，但他当时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