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狗鸦,”清俊的青年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身上却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他伸手摇摇树杈上的黑袍乌鸦面具少年,见少年一动不动盯着他,唇角含笑“怎么,觉得哥又帅了点?”
十一岁的少年人,行事乖张得很,一把打掉青年的手,翻身跳下来。
“嘶,狗崽子下手还挺黑,”青年故意甩甩手,逗笑地将少年的包拽住,往里面塞了一支试剂,“你精神值低,随身带个精神洗剂吧。”
少年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变化,但青年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少年的不耐烦,手掌作刀劈在少年的脑袋上,瞧见少年吃瘪愉悦极了。
少年气得几乎要跳脚了,突然手中被塞了另一只略大他一些的手,青年指着面前的男生朝他介绍:“这是我弟弟,文羲,比你大四岁,小乌鸦你俩打今天起就是兄弟了!”
乌鸦暴躁地拽住青年的衣领:“凭什么啊,有你一个就够烦了!”
青年也不反驳,笑着容忍他的放肆,年纪尚小的徐文羲歪头看着两人,也跳到青年身上,和乌鸦谁也不服谁扭打在一起。
彼时徐文羲皮也厚实,力气也大出乌鸦些,狼崽子似地把少年摁在地上揍,面具都甩飞了。
徐文羲放着狠话:“你搞清楚,是我不想和你做兄弟,不是你,还有徐文因,别跟这种暴力女玩。”
乌鸦有觉得被侮辱到,他打小脸就长得好看,不似年长后的骨相深刻,柔和的脸雌雄莫辨,平时刻意带着乌鸦面具遮掩,也没什么人发现这一点。
乌鸦的匕首从指尖飞出,徐文因一把截下匕首,重新塞回少年的小包,顺手将骑在少年身上的徐文羲提起来。
“胡说八道,乌鸦是小男孩,谁教你的这些话?”
徐文羲震惊,挣扎着就想去拽乌鸦的裤子,乌鸦护着自己的裤子躲徐家两兄弟远远的。
再后来,徐家兄弟就进入了副本太阳神车,同一时间乌鸦在另一个副本中,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再相见的时候,徐家双子只剩下了太阳。
安是舲是被耳边剁肉声吵醒的,揉着脑袋翻身起来,难得梦见点旧事,还怪矫情的,手下意识摸到系统背包的某个角落,曾经实体的背包变成了虚拟,一支精神洗剂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有朝一日乌鸦都要用到精神洗剂了,安是舲面无表情吞下这味道寡淡的药剂,突然想起一个致命问题,十年了,这玩意过保质期了吧。
抠是抠不出来了,安是舲深吸一口气,系统的警告声渐渐小了,精神值已经回到了可怜的“1”。
耳边的剁肉声就更为明显,安是舲才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他明显是在一个仓库里,不只有他,路饮溪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
小姑娘一看就吃了不少苦,浑身脏兮兮的,可能是有伤,哭哭唧唧地抱着自己,眼睛紧闭,应当是在做噩梦。
安是舲走过去将小姑娘提起来甩了甩,给人摇醒了,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腾地挣开,躲得远远的。
安是舲也懒得管她了,耳边剁肉的声音停止了,不出意外他们就该是下一块肉了。
仓库很大,上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风干肉,下面空旷一大片,只有零星的几块肉,根本不存在藏身处,安是舲也根本没打算躲起来。
一只手拽着匕首,另一只手抄起一块骨头,骨头上还粘粘着血肉油脂,虽然很嫌弃,但不失为一个武器,尤其是用火折子点上火之后,完全可以暂时性的充当火把。
仓库的门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身后的路饮溪应该是缓过劲了,也敢继续凑到安是舲身边站着,露出狼人锋利的爪子。
门开了。
伸进来的只有一只巨大的手,探索着寻找着他们的踪迹,安是舲和路饮溪两人灵巧地避开,手的主人好像不耐烦了,退了出去,继而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睛出现在他们面前,眼睛滴溜溜,视线最终落在他们身上。
安是舲将骨头丢给路饮溪,自己则悠闲地走到眼睛跟前,在确定对方一定能看清自己的表情后,朝着对方露出标志性的笑容:“Surprise!”
一脚蹬在眼球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捂着眼睛无声地哀嚎,顺着空隙一跃而下,这才看清了这个怪物的全貌。
这个怪物光眼睛就有七八只,更别提这家伙八爪鱼一样的下半身,他们跳下来的一瞬间就被发现了,忍着痛,怪物的一只触手在他们落地前就将两人死死地缠住。
巨大的挤压力,根本喘不上气,脖颈胀得通红,安是舲眼神中带上了狠厉,匕首狠狠扎入触手,怪物吃痛将两人甩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冲击力足以震碎成年人的内脏,即使此时两人的身体素质被提升到了非人境界,这样的力度还是不免咳血。
安是舲一把抹掉唇角的鲜血,掏出火折子燎过匕首,踩着怪物的触手往上,烧得通红的匕首直直插入怪物的身体,利用速降,在怪物的触手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怪物进入了发狂状态,安是舲直接被空中乱摆的触手砸在了墙上,地面上路饮溪狼狈地躲着,时不时借由自己娇小的身形给怪物一击暗招。
怪物被两人折腾得烦躁,整个弹飞在空中,又重重落下,一阵狂推乱造,厨房杂七杂八的东西被怪物推得到处乱飞,一把菜刀甚至直直贴着安是舲的面颊飞过,将他钉在了木箱上。
这样的高度,路饮溪根本来不及解救他,只能先寻找逃跑的路线。怪物见抓住了一只可恶的小老鼠,触手解气地将安是舲倒吊在空中,甩动起来,随后用力砸到砧板上。
木制的砧板与安是舲头接触的那一瞬间,甚至会产生就这样死在怪物手上的错觉,但强悍的血族体质死死守着他的生命线。
血沫溢出唇角,安是舲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得不剩几根了,脊柱也开始错位了,心下一狠,张嘴在触手上狠狠的一咬,手中的匕首也不停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