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许欢宴大步走过来,当作没听到朱梓琪的话,略扫了扫她们视线,停留在周雪身上。
“我过来打听些事,不是玩。”
朱梓琪“哦哦哦”地笑,笑得很促狭,许欢宴第一次觉得这个发小八婆很讨厌。
“我说的是真的。”他挺无奈的。
万姿也一样八婆,她拿着麦叔叔的麦旋风在寒风中吃得很带劲,凑了一脚:“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漂亮女孩还没走,正隔着条街看着她们呢。
万姿甚至举起手对女孩“Say hi”,女孩也冲她们笑。
“Hi什么Hi啊!那是过来搭讪的,我不认识,你大冬天吃冰,是陆景明不在,没人管你了是不是?”许欢宴佯装很凶。
万姿眯眯笑,不说话。
许欢宴问朱梓琪你们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跑这来干嘛?
朱梓琪抬手指着对面另一家酒吧:“那家的乐队主唱,唱歌很好听,我带她们来听听。”
许欢宴很爽快:“行,我请你们,走吧。”
三个女人没有拒绝,一起跟着他往那边去,门口的漂亮女孩眼看凑过来无望,也就恹恹地走了。
许欢宴特地晚了两步,和周雪并肩:“今晚怎么想着出来玩了?以后晚上要出来跟我说,我带你去兜风。”
周雪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用。
许欢宴当作没看到,接着说:“下个月我们就要去德国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周雪有些茫然,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又闭上,前面的朱梓琪扭头嘲笑:“准备什么?不就是行李嘛?还有一个月呢,要提前一个月准备吗?没必要吧?”
许欢宴从来没觉得朱梓琪这么讨厌过,他抬头瞪了她一眼,朱梓琪做了个鬼脸,一点都不怕他。
周雪笑了笑,把围巾围得更紧了些。
02
隔壁是个清吧,就是纯喝酒听歌的,没有包厢,只有大厅。
去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位置了,他们找了一通,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个面对面的沙发卡座,叫了酒水上来,还有果盘和小吃。
正中的小舞台上,果然有乐队在唱歌,唱的是一些特别美的情歌,主唱的确有一副好嗓子,空灵又忧伤。
几人一边听歌一边聊天,周雪第一次来酒吧,觉得稀奇,东张西望个不停。
“这边有几家,后海那边多,围着湖水一圈,是清吧,再往里走就不好说了。”朱梓琪爱去酒吧,喝酒,听歌,玩,都行,
她靠在沙发上,给周雪补功课,“你啊,太老实太乖了,酒吧不全是坏的,当然,也不全是好的,我慢慢带你玩,北京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周雪还没点头呢,对面的许欢宴就有些不高兴了:“她这样不是挺好的?干嘛要带她玩夜店,有人是夜店咖有人不是,自己舒服就好。”
朱梓琪挑了挑眉:“那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适合自己?又怎么知道舒服不舒服?”
许欢宴更不悦,想说她又不会说话,你带她过来,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话到嘴边太伤人,他没说,闷着喝起了酒。
周雪比划了一下,说要去卫生间,朱梓琪指了指方向,让了位置让她出去。
人一走,朱梓琪就一脚踢在许欢宴的脚边沙发上:“欢宴,你是不是喜欢上周雪了?”
万姿也看过来:“我早就想问了,许欢宴,我可告诉你,你如果是玩玩的,可别找周雪,这姑娘超级死心眼。”
许欢宴闷了几秒,轻轻“C”了一声,往后一靠,他抹了把脸,好像才如梦初醒。
把手放下时,他看到了自己虎口上的那个小雪人,心被密密麻麻地刺痛了。
“我不喜欢谁,我谁都不会喜欢。”
“我不会结婚也不会谈恋爱,这话我说过,现在也没变。”
他抽过桌子上一张酒精湿纸巾,用力擦拭虎口的那个小雪人,很快,小雪人淡化,消失了。
03
他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建立长久的,像万姿和陆景明那样的关系,以前那样挺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一天过一天,快活到想死的那一天。
婚姻有什么好?爱情又有什么好?成人之间,最后几乎都是骗来骗去的玩意,一个个的,都是为利而来,为利而去……
像他这样不动心,但对情人不错的都会被算计,万一真动心了,岂不是活生生把刀给别人,任人宰割吗?
这么蠢的事,他才不会干呢!
“你看我什么时候认真过?”许欢宴轻扯着嘴角,“及时行乐,好聚好散,大家都开心,别谈什么感情,那才是最好,最适合我。”
他扭过脸去看台上,头顶的那盏灯正好匀了一半到他脸上,他英俊的侧颜被镀上了一层极暗淡的光,看起来幽深而寂寞。
万姿看呆了,这一瞬间,她明白许欢宴为什么会杀遍情场无敌手了。
陆景明是清雅的好看,季齐是阳光的帅气,而许欢宴则是复杂的,混合着痞坏,风流,还有一丝浑然不在意的迷人。
朱梓琪没说话,停了一会突然说:“咦,这人上厕所挺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许欢宴马上站起来,朱梓琪才眨了下眼睛,他人就直接出去了,直奔后头的卫生间而去。
朱梓琪张大嘴,手里拿着小番茄看傻了,她转头,看见万姿笑倒在沙发上。
“他刚才不是说感情是狗P吗?你信吗?”朱梓琪问。
万姿乐:“刚开始信,现在不信了,梓琪,我一直以为许欢宴最后的真命天女会是你呢,谁知道是周雪,我的妈呀,真看不出来。”
朱梓琪嗤笑一声:“不可能是我的啦,我们彼此看不上,他觉得我太大小姐,我觉得他太多情,朋友可以,当爱人,会天天打架的。”
她停顿了一下,“其实欢宴会这样不奇怪,他们许家的人,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感情上有好结果的。”
万姿马上爬起来,八卦天线竖了起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