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八幡之言,语气颇为冷淡,“请勿忘为硝子备膳,吾早餐已免。”
“诺,兄台此行一路平安!”
………………
厅中议事
一群无权之股东,手中皆持报册,低首默读。
早间之实时新闻,其实早已入耳,那栋几近废弃之楼,竟以此法复苏。
【米花町就业之事,铃木集团决意重振此地。】
【打造一娱乐商贸之区,立大型乐城。】
【且将断途重接,畅通无阻。】
【诸位无需忧虑,铃木集团取社会之财,必回馈社会,活化此地之经济。】
新闻鼓舞人心,意味着此地有望增值。
“诸位股东想必已闻此讯,手中之报亦明示矣。近日,我亦收到多信,欲购雪之下在此地之股权。”
“富泽之事,使吾等间生嫌隙,故召此股东大会,此事当与诸位详述。”
雪之下阳乃握股权最多,又身为最大董事,此地之事,但凭其一言,大局已定。
比企谷八幡面色如水,心绪飘忽,此刻他代田村之位。
亦为在场最年轻之人。
“比企谷先生,诉讼何时撤回,可否让吾等早日行事?”
“…………”
阳乃之问未得答复,她皱眉察觉比企谷八幡之异样。
此人非轻言放弃之人。
“比企谷!”
“呵?!嗯……”
比企谷八幡点头起立,全场股东目光尽落其身。
他瞥了眼阳乃,紧闭双唇。
眯目审视四周之人。
众人皆以为他将撤销诉讼,欣然欲取“福泽谕吉”之时。
“我欲二亿日元,雪之下会长,望你出资二亿,购我手中之诉状。”
嗡然一响,阳乃脑海如雷轰顶。
二亿日元何意?
此楼若值二十亿,即其十分之一。
亦当今一购物中心一年半之收益。
然此事非关键,阳乃知此楼一旦售出,二十亿仅为底价,如今或涨三至五倍。
二亿仅为其冰山一角。
价值非令阳乃困惑之处,实因另一事。
比企谷八幡欲割裂于雪之下家之联系,以公司叛徒之姿立于股东大会之上。
此乃业界之大忌。
“诉状之上,非我名,法定代表为家父。纵使会长你反诉我‘侵占职务’‘泄露机密’,亦无济于事。此举只增两场诉讼,与诉状无关。”
阳乃望比企谷八幡,一脸茫然,心中突生不祥预感。
未知阳乃会如何抉择,此刻他需完成昔日签订之约。
仅三十万日元之契约。
过往一切行动,皆为此刻会上之言。
“无家父允诺,彼地产将冻结两年以上!”
“而今,我可代表家父之意!”
八月之天,空气似被寒霜凝结。
小股东们惶恐不知所措,恨不得立即逃离此会。
他们骤然意识到,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
啪——!
巨响骤起,众人之心皆惊。
阳乃猛击桌面,立起身来。
其高昂之声尖锐而敏锐,紧咬后槽牙,脸颊微颤,两颊泛起赤红。
阳乃冷眼注视比企谷八幡。
此时,比企谷八幡坦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