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之后，即便灭掉一个世家又有何用？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

“罢了，罢了！”

李世民的声音越发冷漠，甚至带有一丝哀伤。

这份无奈让他极为痛苦！

若果林帅仍在，大军归心，民心归附！

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些世家镇压下去！

就算大唐境内所有州郡纷纷起兵反抗，他也相信林帅能够轻松平定。

然而林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那把打破僵局的利剑，并不愿意轻易出鞘，对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和无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满头白发的秦琼身上。

此时，这位老将军正忙着为秦怀道处理伤口。

老人混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疼爱之情。

“你这个小兔崽子，逞什么英雄，十年前罗成就已经是绝世宗师的实力了，你才学武多长时间？”

“看你这张脸，划了这么深一道口子，让你娘看见了非跟我拼命不可！”

“你现在还没成亲呢！”

秦琼给秦怀道肩膀撒了些药粉，又帮他包扎好伤口。

口中不停地唠叨着。

秦怀道只是傻乎乎地笑着回应。

“爹，这么说是不是也算是我还了陛下的救命之恩了？”

“我们秦家，还需要再偿还陛下的恩惠吗？”

李世民听着这句话，心里像针扎一样疼痛，嘴唇微微颤抖，话语梗在喉咙里无法说出。

秦琼微笑着摸了摸秦怀道的头：“傻小子，那是你爹我欠下的，跟你没关系，不用你来还。”

“等到这件事解决了，爹带你一起去见林帅。”

“让他好好指导你一番，下次遇到罗成就不会束手无策了。”

秦怀道一听兴奋之下触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嘶，那……那可是说定了，不准反悔。”

秦琼笑了笑：“你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身上还有伤，先休息一下吧，我和陛下有些话要说。”

秦怀道听话地点点头，靠在墙边，微微闭上了眼睛。

李君羡也识相地守在门口，纹丝不动。

秦琼站起身来，转身望着李世民，眼神复杂无比。

过了片刻才开口道：“陛下，您这三年来憔悴了许多。”

李世民看着秦琼一头银发，感慨万分地回答：“是啊，我们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