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儿正自惊诧,这些东西开始移动,起始只如游鱼,继而越来越快,须臾间集结在一起,将他围绕了起来。及近方始看清,这是一些怪异的飞虫,通体金黄,形如马蜂,却又比马蜂要大的多,比大拇指还要大。与马蜂有所不同的是,前腭竟占了身体三成,口舌血红,钢牙如针,上下森列,后腹如灯,灿烂生辉。
这些狰狞的怪蜂发现了谢凛儿,便似是看见了猎物,发着刺耳的“嗡嗡”声,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继而飞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一片金流。谢凛儿只觉双耳生风,眼昏脑胀,正自惊骇万分之际,忽觉脖颈上似是被针扎了般的刺痛,并且又麻又辣,情知是被怪虫咬住,连忙伸手去抓,但手上又是剧痛,原来这怪虫浑身竟生着钢针似的坚毛。
正自痛楚万分,那些金虫争先恐后,如潮水般向他啃噬了过来,一咬住他,“嗡嗡”声立时变成了“吱吱”声。谢凛儿痛入骨髓,拼命拍打,却哪里管用,惊慌之下,随即放出电来。随着惨烈的咝咝之声,那些灿蓝的电光,不消顷刻,便将身上的黄光剔除净尽,四下顿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谢凛儿摸了摸上身的几处伤口,只觉手上湿腻腻的,知道身上只怕已是遍体鳞伤了。他在袖子上抹了抹,暗道:“我不赶紧离开这里,若是那些怪虫再来,非把我凌迟碎割,啃的只剩下骨头不可。”忙束起双翅向下落的更快了些。
突然脚下一软,但听“嗖”的一声,似是一张网将他兜了起来。他惊的大叫一声,向下急落,“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水中阴冷砭凉,而且还在缓缓的流动,虽然并不湍急,但他浑身被网束成一团,手脚难以施展,顺着水漂了起来,只是不知要漂向哪里。突然间,似是有人拽住了网上的绳子,横着水流把他拖上了岸。
黑暗中但听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谁?竟……竟然能杀死我的流金蜂?”这人话说的很是生硬,似乎是刚学会说话。
谢凛儿暗忖,想必那些发着灿烂金光的怪虫,便是流金蜂了。我既将他的流金蜂杀死了许多,此刻落入了他的手里,不知他会用什么毒辣的手段折磨我,为他的宠物报仇。但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当时,在下凶险万分,逼不得已,才将老前辈所养的这些蜂,伤了一些,请前辈告知那些蜂生在何处,晚辈帮您抓些来便是。”
那老者冷笑道:“抓些来?哪……那么……容易,我深……藏地下,费尽二……十年光阴,才将蜂群养成,你竟然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老夫二十多年的心血,一朝化为乌有。你看老夫怎么拾掇你,决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
谢凛儿因身体被制,背对那老者,看不到那老者的相貌,只觉那老者的手,如钢爪一般坚利,插进了自己的后腰。他的后腰本就被那些流金蜂咬的血肉模糊,此时被这老者一抓,只疼的撕心裂肺,痛呼一声,急道:“快放下我!放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