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天气晴朗,空中一点风也没有,金灿灿的阳光在蓝天雪地之间,幻化成了眼花缭乱的光虹。从空中俯瞰银装素裹的群山,就像是海面上,被狂风卷起的雪浪,蜿蜒起伏,苍茫无际。
谢凛儿挥着双翅,风驰电掣般飞穿云霄,因飞的太快,耳边又响起了刺耳的风声。
谢凛儿向英姿道:“你在庄里暖和多好,何必跟我受这份活罪?”英姿喘着气说:“跟着那些没趣的人在一起,还不如跟着你受罪。”谢凛儿心里一动,道:“凤鸣是怎么抢了你的天魔翅?”
“我借给他的。”英姿道。
“借的?你居然肯借?”谢凛儿心说,天魔翅是你的最心爱之物。我觉得,即便是我向你借,你都未必肯借给我。
“我把他当朋友,就借了给他。”英姿道。
“他很有趣吗?”谢凛儿心生一丝妒意。
“我感觉他很有趣,不过他感觉谁都无趣。”英姿道。
谢凛儿真不明白,像凤鸣这样一个孤僻的人,竟也会有有趣的地方,况且这还是出自性格开朗,外向的英姿之口,这两个人的性格应当格格不入的。他们说着话,循着小路往北飞行,有时遇到村庄,下来向路人询问一番,看是否遇到过一个四十岁,相貌英俊的江湖豪客。
两个时辰不到,他们飞行了将近三百多里,飞的越远,谢凛儿的心越往下沉,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大海捞针般的寻找,无非是碰运气,不知道慕容白是尚未走到这里,还是已经过去,或者是走了其他的路径。他这般迅急的飞行,高空中变的似是冰窟一般,不但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痛,手脚关节也麻木的似已僵住。
过了片刻,前面现出了一家小酒铺,谢凛儿一头扎了过去。到了地面,英姿被冻的站立不稳,谢凛儿扶着她,进了酒店,给她灌了杯酒,在地上遛了好一会儿,才将全身活动开。
谢凛儿扶英姿在火炉边坐定,数落了她一句:“在山庄里暖和多好,非得把自己冻成这样。”
英姿捧着茶呷了一口,道:“那个子文鬼鬼祟祟的,咱俩一离开,不知道他们又要密谋什么。”谢凛儿笑了笑,道:“对了,你是怎么落到幽家的人手里的,可吃苦头了没有?”
英姿哼了一声,道:“想起来我就有气,华山派的那老儿殊为可恨,改日他要是落在我的手里,非把他给骟了不可。”谢凛儿“噗”的一口,将吃在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笑骂道:“你个女儿家,连这种粗话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