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棠道:“武当派的所有情况,武功心法、剑法,该如何破解,有多少弟子,每个弟子的情况,他们是什么性格,都会些什么武功,家里都有什么人,什么时候入的门。他们知道我和倭寇、黑龙帮、唐门都有瓜葛。审我对这三派了解多少?把了解的事,以及我对这三派有什么看法?反正要把我所知道的事,统统给掏出来。”
谢凛儿不由得怔住,沉默了老半天,心里忽地一动,说道:“听说你用幻形猿弄了一个假的太极真人,这件事他们没问你?”
聂海棠苦笑道:“这件事,他们又岂能放过?御猬老人丁褰,听说前天已被他们拷打致死,但凡落到幽家手里的人,谁也逃不脱他们的这一关。”
谢凛儿沉默了一阵,偶一眼瞥见栅边不知何时放了一个铁盘,上面盛了一些米饭和一酒杯盐。看着连狗食也不如,哪里肯吃?但腹中又有些饥饿,于是端起盘子。室内没水洗手,只得伸着脏手,抓着米饭吃了一口,发觉米饭业已馊了。”立时摔下了盘子。
聂海棠急道:“小心那一酒盅盐,那可是十日的用量。”谢凛儿道:“你说什么?难道天天用盐下饭?”聂海棠道:“你以为还要天天给你送鱼翅燕窝不成?这十日只给一盅盐调点味,否则你就干吃饭吧。”
谢凛儿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只是琵琶骨因铁链坠着,又剧痛了起来,他只得卧下,动也不敢动。过了一阵,想要方便,只得强忍着痛,挣扎着站起来,在马痛上解决了,他却也痛得浑身大汗。他自进来,一直强忍着疼痛,这时才渐渐觉出牢里的臊、臭、腐、霉,各种气味。
牢内除了黑暗和火把,辨不出白天黑夜。他不觉迷迷糊糊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开铁栅声响。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提起来,连架带拖,把他押了出去。这时他逐渐看清,提他的是三个幽家弟子。谢凛儿顿觉不妙,惊慌之际,那三个幽家弟子把他带进了昨日聂海棠进去的那间刑室,苦难终于降临,这里不存在“侥幸”二字。
两个幽家弟子把谢凛儿双臂展开,绑在刑室当中一个呈“大”字的铁架上,上面的血污已积了很厚,看来刑架不够用,以至于没空清理。
谢凛儿的琵琶骨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心下不禁悲愤:“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
其中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幽家弟子,在旁侧一张桌边坐了,展开笔墨纸砚,抬头向谢凛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凛儿道:“谢凛儿。”
那弟子又问:“家乡何处?”
谢凛儿回答了。
那弟子每一问答,都提笔一一记录在案。他口中不停,家中都有什么人?分别叫什么?年龄,喜好,武功,你大姐怎得嫁给了叶飘云?他们感情如何?叶飘云武功如何?他最精通的绝技是哪一招?熊霸天为什么抓你?熊霸天武功如何?姓格怎样?他儿子……?他侄子?等等。
谢凛儿觉得这些无关紧要,能答的也答了。那弟子笔下也不停,都详细记录。不觉过了三个时辰。那弟子道:“行了,今天就问到这里。”那两个弟子便把他解了下来,送回牢室。
聂海棠道:“看来他们今日只向你问了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