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荒谬游戏(1 / 2)落日加冕首页

嚎啕大哭是件很耗体力的事情,很快习羽就哭累了,哭的眼睛生疼。

巨型海上泳池的这头离游艇很远,坐在泳池边好像坐在海平面一般。

李亚普是真的很会选日子,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临近日落,万里无云,没有晚霞可看,只有红彤彤的落日悄悄要离开山峦。

习羽不习惯和别人有亲密接触,更何况和Carla今天才认识,就在人家的怀里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差不多了才觉得自己尴尬。

原本在一旁很安静的守着的Coffee悄悄往习羽的身旁挪动,终于挪到了习羽身边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在两人的中间拱来拱去。

习羽被它逗笑了,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离开Carla的怀抱使劲揉着Coffee的毛脑袋,越用力它越开心。

“别怪Feynman,他本来就是臭脾气,嘴上又是不会饶人的人。”

一看就是林屿宁的亲学生,Carla损起林屿宁来一点不嘴软。

习羽刚哭完,身体还不自觉的一抽一抽地,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抹掉脸上的眼泪。

理智回笼后怕的感觉席卷全身。

“我哪敢怪他,他讲的没错,我是对自己不够负责,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刚刚如果不是他救我,我确实就没命了。”

Carla用浴巾轻轻的帮习羽擦去脸上的泪痕。

“好啦,你去洗个澡,换个心情,别破坏了度假的心情,出来玩开心最重要,你这不是没死么。”

英语这个语言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直白,没感情,习羽没被安慰到,但被Carla的法式英语搞得很想笑。

Carla起身拥着习羽沿着泳池边往游艇的方向走,习羽怯生生的跟着她走,不敢看越来越近的林屿宁,怕他还在生气。

林屿宁侧了身,面朝落日,仿佛还在生气别扭的不看她们,但还是在习羽走过的时候背身道歉,语气里还是如刚才那般生冷。

“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凶了你。”

林屿宁用的是普通话,Carla没有听懂,面对林屿宁突如其来的道歉,习羽有些愣神。

这错本在她,林屿宁的火也该发,她不知道如何回复林屿宁的道歉,Carla也没给习羽机会,裹着她就往船舱走。

浴室内水雾升起,习羽特意将水温调的很热,带着热气的水从花洒喷洒在身上。

体温上升,暖意回归。

洗去一身的咸腥味道,习羽感觉轻松多了,换上一身奶白色的短裤短袖,如梦初醒。

林岛安带着几个男生已经在准备晚饭,伴着落日在游艇的甲板上烧烤,好不惬意。

见习羽从船舱里出来,林岛安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用毛巾包好递了过来。

“敷一敷眼睛,不然明天要肿成熊猫眼了。”

“大哥,熊猫眼是黑眼圈,不肿。鱼泡眼才是肿的。”

习羽接过冰包,小声的反驳林岛安,她那调皮劲儿又回来了。

林岛安笑着揉了揉习羽刚洗完的脑袋。

刚洗过的细软的短碎发手感就是好,不光林岛安爱揉,习羽自己也爱揉,她自己也胡乱揉了几下,掩饰自己的那点小局促。

刚刚的落水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一边是烹饪区,一边是等食区。

Carla已经坐在那里欣赏落日,海面无风,游艇的起伏可以忽略不计,从一旁望去在夕阳余晖下,披散着长发的Carla美的有些过分。

习羽走过去坐在一旁没打扰Carla欣赏美景,将冰包放在餐桌上,将眼睛抵在冰包上消肿。

餐桌不高椅子也不高,习羽索性就将双手支撑在双膝上,这姿势看起来十分滑稽。

林屿宁冲好凉出来,看到的就是餐桌那里美如画的Carla和姿势怪异的习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去冰箱里拿酒水。

被毛巾包裹的冰块冰度刚好,习羽将脑袋埋在冰包里许久才抬起头来,就看到林屿宁和Carla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Carla还在欣赏落日,全神贯注。

林屿宁也不看习羽,慢条斯理的小口抿着手里刚调出的鸡尾酒。

朗姆酒、可乐、青柠汁随意配比。

林屿宁推来一杯专门为习羽调制的「自由古巴」。

在海风和夕阳下纵享自由,习羽一口气灌了自己半杯。

“Little Alcoholic[小酒鬼]。”

看习羽这豪爽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

林屿宁低头暗笑自己和个孩子较什么劲,用可乐帮她补满了被喝一半的酒杯。

「Little」是个很神奇的词汇,习羽对这个单词莫名的敏感,仿佛任何的形容词前面加上这个单词都自带宠溺感,习羽默认林屿宁已经消了气。

“Prof.Lam,谢谢你救了我。”

这事黑不提白不提也就过去了,偏偏习羽要再次踩雷。

林屿宁气不打一处来,低头看着脚边不知何时蹭过来的傻狗,语气里带着阴阳怪气。

“受不起,如果非得谢,你是该谢谢Coffee。”

Coffee不知从哪而来,尾巴摇的整个狗都有一种摇头晃脑的感觉,没有一点「救命狗」的自觉,卖力的讨好着习羽。

习羽有时候听话的很气人,当然此刻带着十分的故意,蹲下身来,抱着Coffee冲着脑门亲了一口。

“多谢,我的「救命恩人」。”

Coffee很受用习羽的亲昵,抬头向林屿宁耀武扬威。

“唔该!还有,出了学校不要叫我Prof.Lam,当你教授折寿。”

林屿宁这人吧,别扭是真的别扭。

给他道谢的时候他不接,给狗道谢的时候他倒是抢的开心。

“那叫什么?”

“叫什么都行,只要不是Prof.Lam,随便你。出了校门,就别说你是我学生,丢不起这个人。”

习羽不懂林屿宁在别扭什么,看起来是不生气了,但嘴就是不饶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是好,索性闷头喝酒。

夕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温暖的橙红色所染,投下金色的余晖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闪烁。

没有什么矛盾是烧烤啤酒解决不了的,整个甲板上充满了欢笑与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