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看了看两个可怜的孩子,从包里拿出两包糖果分给了两姐弟:“孩子们来吃糖。”
两个孩子看看小包里装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迟疑着。
“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糖,也没有吃过。”郑氏羞愧地解释。
然后对孩子们说:“吃吧,这可是好东西。”
两姐弟里小的这个毕竟不懂事,再加上整天都是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于是忍不住用他的脏手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真甜,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小家伙嚼了几口吞下去赶紧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一边的姐姐看见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拿了一块用舌头舔了舔,再放进嘴里。
“真好吃!爹、娘你们也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吃食。”王二丫懂事的把糖包递给了爹娘,两个大人连忙摆手说他们不吃,郑氏眼里都含着了泪水。
刘禅看见这一幕,也有点忍不住想要流泪,但还是强压着情绪,一个帝王就不能太情绪化,一定要理智。
他再次扫视围成半个圈的众官,目光严厉而带着一种凶狠,想要走上去从李严、费祎开始一人赏一记大耳光。
朝堂之上一个个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全是家国天下,要北伐还于旧都,要兴复汉室救曹魏治下的黎明百姓于水火。
对眼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百姓,从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却视而不见,这些百姓在他们眼里不是一个个的人,只是兵员、粮饷、赋税、徭役的来源。
“百姓愿意再少吃一点。”,李严的原话让刘禅恨不得抄了他的家把家产分给这些穷苦百姓。
刘禅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问王三:“你做工一月能有多少工钱。”
“小的是做散工,多的时候一月有四千钱,少的时候只有两千,生病了就没有钱。”
刘禅心里想,三五千也不算少。
“成都的米价多少?”
“回陛下,一石(1石=1斛,约30斤)1000钱。”
“一家人一个月要吃多少米?”
“差不多要吃4石米,我和孩子他娘吃得多一点,两个孩子少一些,可是他们现在一天比一天吃得更多了。”
在没有肉蛋奶,没有副食品,没有零食吃的三国时代的穷人,一天一斤米是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
刘禅又问郑氏:“嫂子没有做工吗?”
“怎么敢不做工啊?我在家里纺线,织布,织绢,用来交纳四个人的口赋。”
“口赋?”刘禅还是第一次听说。
郑氏看见刘禅不解,觉得很奇怪:“孩子满五岁就要开始交口赋了。”
“你们交多少?”
“一年全家一万二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