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是我的仁慈了,别再给老娘扯那些有的没的,再给你五个月时间适应这里,这五个月好生地跟教习姑姑学习歌舞琴棋,五个月后正式接客。”话落冷下脸转身欲走。
“花姐,杏儿虽然小,但是杏儿知道怀胎是需要十个月,而这位姐姐怀中胎儿才两个月应该还有八个月的时间。”杏儿忙上前抓着鸨母的衣服问着。
鸨母停下了脚步,转身轻抚了下杏儿的小脸。“我已经在她身上投入了太多的金银,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她,杏儿丫头你还小,还不知这胎儿是可以催产的,七个月足够了。”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杏儿有些自责地垂首抠着手指,都怪她没用若是在军营之时她多学一点功夫就可以带着恩公冲出去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杏儿,五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逃得了,而且现在我的身体确实不适合远行,先在这休养一段时间也好。”宋芸离伸手揉了揉杏儿的发丝,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果然没看错人,真是个重情重义又坚强的小丫头。
将杏儿劝好之后宋芸离便翻身躺下,抱着被子计划起逃走的方案。
水陌尘别庄内为封慕言把脉的郎中早已汗透衣背,不是热的而是吓的,前几天献出了家传的老参好不容易将这位爷给救醒了,怎料这几天这位爷不吃不喝又倒下去了,这明显是心病要他如何医治得好!
“离儿……离儿……”封慕言呓语着。
站在郎中身后的水陌尘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不过几日光景她的言儿竟然将自己折磨成这副样子,将来如何担得了东楚国国君的位置,简直太让她失望了。
“夫人,莫不如将这位公子嘴里喊的这位姑娘找到,到时候心结自然解了病也会不药而愈的。”郎中战战兢兢地抱拳说道。
“若是这样还要你做什么,带下去!”水陌尘冷冷地喊了一声。
门砰地被推开两名黑衣人架着郎中向外走,屋内院中不断地回荡着他的求饶声,随着最后一声尖叫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水陌尘缓缓坐到床榻边上执起封慕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一颗滚烫的泪珠便落到了上面,然后顺着手背滑落到衣袖最后消失不见。
“言儿,母后知道你是醒着的,也知道你听得见母后的话,你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地死去,母后绝不拦着你,但是你连杀死你妻子的仇人都未手刃,这样活活地饿死自己真的值吗?”
她的话音刚落,封慕言缓缓地睁开狭长的凤眸,眸中不再有温度有的只是绝望与狠厉。
“母后……我要楚钰桓死……”声音低哑而无力。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要谁死你都得先让自己活下来,赶紧吃些东西吧。”水陌尘忙将桌上的碗端过来,舀了半勺粥伸到封慕言的嘴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还是不肯吃的时候那嘴巴竟是缓缓地张开了。
由于封慕言太久没有进食,一小碗粥水陌尘竟是喂了半个时辰,期间还有几勺洒落在枕边,不过他能吃下这些她已经激动得要去向菩萨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