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还真是荒诞，阿娣一时竟不知是该直接杀了还是该再问点什么。

“你们在等我？信我？”

“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这些丧尸答得齐刷刷，是都背过同一个版本的台词吗？

“好，那我命令你们现在都自尽吧。”阿娣淡然道。

丧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年轻女性丧尸从身上拿出一把刀。大家见到这把刀，似乎都明白了它的意思，纷纷跪倒在阿娣面前齐声道：“谨遵主人命令。”

接着就用这一把刀彼此传递，接刀砍头，接刀砍头，全程面带诡异笑容，有序麻木得像一个个机器人。

这一幕看得阿娣是头皮一阵阵发麻，她杀过不少丧尸，它们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那种殉道的样子，残忍与神圣夹杂，清醒与疯狂一般。“够了！”她忍不住喝道。

“是！”仅剩的5名丧尸听到命令，立即停止动作，低头垂首立在阿娣面前，等待下一个命令。

“你们，为什么？”

“听从主人的命令，是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你们的神灵是谁？”

“不知道。”

“你们就信了？！”

“是！”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们见过您的样子。”

“几时？”

“今晚，您发光的神圣面庞印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脑中。”

“今晚。”阿娣细细回想，没有发现今晚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应该是强于自己的存在才不会被发现，那会是怎样的存在？目的又是什么呢？

“它给了你们怎样的许诺？”

“我们渴望洁净身体和灵魂。”听到这话，阿娣才仔细去观察它们每一个人，突然间意识到，如果没有被感染，它们应该都在继续着自己的人生，有爱的人有向往的生活有追求的梦想，从前猎杀它们的时候，只是想到它们是杀害普通人的残忍怪物，却忘记了它们还是一群没有失掉人性和理性的生物。

“你们的神明有没有说我怎样能帮到你们？”阿娣心软了，如果能拯救，何必杀害。

“没有。”

这神明也是够坑的，啥都不说明白，只会画大饼。阿娣开始同情起眼前的丧尸了。

“你过来，我试试。”阿娣对着其中一名女性丧尸说，就像救人一样，自己啥都不会，慢慢摸索也成。

女性丧尸充满感恩期待地抬头望向阿娣，却马上低下了头，眼睛刺得好痛。它走上前，阿娣试着把手放在它的额头，过去救人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谁料只是在碰触瞬间，女性丧尸便惊叫一声，化为灰烬。阿娣惊恐得看了看自己的手，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脏话，这样的试验是要送命的，还怎么试？！

“对不起。”阿娣颤声自言自语，想着这个年轻女性丧尸死得真是冤枉，被打死那另当别论，单单这样死算什么？

“主人，您已经洁净了它的灵魂！仁慈的主人！”

“感谢主人！”

剩下的丧尸似乎并不失望，仍旧高声赞美着，感谢着。

它们被洗脑得到底有多么成功啊，阿娣默默感叹，很是无奈说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我还没有想出办法洁净你们的身体。但我保证，等想出来，一定会帮助你们。现在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