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周母继续理直气壮道,“还有,如今你爹与你的大哥都被贬了官职,除去那些嫁妆之外,我们家还欠孟家两千八百两银子,明日也要一同归还孟家。先前从孟姝处得到的那些银两,有半数是被你拿去了,你理应当帮着凑这一笔银钱。”
这话,周母是昧着良心说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银钱大半都是被周怀恒拿去养着外室了,可如今儿子是自家的,让儿子凑这一笔银钱还不是用的她自己的银钱?
而女儿就不一样了,女儿已经嫁出去了那是外家的,用女儿的银钱,那怎么也不心疼。
周母的如意算盘打得确实是好,可周兰芝也不是没脑子的,反而是一个聪明人,哪里愿意当这冤大头,皱着眉头就一口拒绝道,“娘,你这话说的,那些银钱我哪里花了,都是大哥花出去的,用于那个外室的赎身连同购置府邸以及那外室的日常花销,这钱是大哥花出去的,你便让大哥来凑,反正我是不会凑的。”
周兰芝如今是嫁出去的人了,自然也不会是那么傻,周母一声下来,她便将所有银钱都给周母填这坑洞,要知道,她的夫婿就是个芝麻大的小官,一月的俸禄省吃俭用下来还不够一大家子人在京城过日子,柴米油盐的开销,若是也无脑替她的大哥凑那些银钱,她与夫家还能过日子?
周母这个时候却不管周兰芝的日子怎么过,她只知道要是周兰芝不帮着凑这一笔钱的话,她将私房的银钱尽数花了,那日后府中的日子更是艰难。
而且,最重要是,日后周怀恒若是再娶,便是聘金家中都拿不出来,索性她是宁愿周兰芝日子过得艰难,也不愿意耽搁了儿子再娶这件大事,要知道,她就周怀恒一个儿子,周怀恒一娶妻那是关乎周家开枝散叶,延续血脉的大事。
严词厉色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是这钱都是你大哥花出去的,那又如何?如今你虽是嫁出去了,但也是周家的人,这笔银两你也得理应帮着凑。”
“再说了,我与你爹二人辛辛苦苦养你长大,平日里你偷拿府中东西帮衬夫家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爹与你大哥如今便贬了官职,家里遭遇了如此变故,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如今让你出一点力你都推三阻四的。”
周兰芝也很坚持,虽然也存有一些私房钱,但就是清醒地知道这个银钱她就不能凑,也不愿意出哪怕一分钱,“娘,你不必说了,我的夫君只是芝麻大的小官,一个人的俸禄养活那么一大家子,而且你也知晓的,我们在京城购置府邸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的,如今还没还清,那笔钱与其是说我不会凑,还不如道是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凑。”
周兰芝这话下来,周母也就只能不满又忿忿地抱怨道,“那还不是怪你当时嫁了那么一个芝麻大的小官,若是你当时嫁给富商或是高官,如今能有这种时候,嫁给那么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如今家中落难也半点忙都帮不上,简直窝囊又无能!”
周兰芝也无话可说,她也嫌弃如今的夫君窝囊无用,让她过不上富贵日子,她也想嫁富商或是高官,可是那些富商或是高官都瞧不上她她能怎么办?
孟挽就听着一墙之隔两母女为了银钱反目还觉得挺可笑,不过上一世就知晓这一家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性子,无论是周怀恒还是周兰芝,还是周父周母,这些人一旦遇事都是只会顾着自己,哪里会管别人死活。一家子都是同样的货色,发生这种争端也是再正常不过。
也懒得再听墙角,毕竟周家再怎么鸡飞狗跳都与她无关,待到明日周家若是拿不出银钱或者不愿意将孟姝的嫁妆归还,这事她还真会闹到官府去,她亦不是什么大善人,会去理解周家的遭遇,她只知晓,即便是让周家雪上加霜,也必须要将周家欠孟姝的东西讨要回来,给孟姝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