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厉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胸口汩汩流出,修炼到他这般境界,早已可以断肢重生,身体有任何损伤,也可顷刻间复原。只怕被轰成渣,也可重组成型。只不过消耗些许真元罢了。
然而这一剑的创伤之大,简直是恐怖,短短中剑的数秒,他已发现,自己的胸口不仅流出血液,体内真元也被不断吸食,那柄剑竟如一只吞噬的猛兽。
他慌忙将全身真气凝聚于胸口,用力激荡!“喝!”一声爆喝,那柄剑登时被击飞数十里之外。
心脏却还有灼烧之感不断袭来,剑上附着的余毒,仍旧侵蚀着他的身体。
他忙运起真气,以一层无形的真气薄膜护住了受损的心脉,在其周围保护,免受余毒侵害。虽是如此,但是心脏受损,却也道行大损。于运用真气,也有颇多滞碍。
王永生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浮现一抹喜色,“哈哈哈哈哈哈哼”口中不住阴笑,不愧是自己耗费了万载寿元献祭而祭出的至强之剑。大脚又何尝不是这一剑的恐怖威能?心中也是一震,倘若接剑的是自己,又有几成把握?
王永生的剑,还没停止!只见它又从数十里外,急射而来。只不过,这一次的速度比之方才着实慢了许多,吸食了张厉的部分真元,显然剑内的大妖魂魄也在与其争斗,欲要彻底炼化它。
可是现下他并没有机会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此时正是抓获张厉的最好时机,眼下只剩自己一个处于常态的人。倘若拿不下一个心脉受损的张厉,颜面何存?
大脚旋即双掌合十,双膝竟在空中盘坐起来,双目微闭。只见他的葫芦竟忽地缩小至正常大小。忽地,张厉之前释放而出的黑雾,都被这葫芦吸了进去。
“不好,若是如此发展下去。再过不消半柱香的工夫,我这黑雾便要消失,那时,我将再无可能逃脱!”
念及至此,他慌忙闪身,飞向一处“阵旗”所在。被困于“大荒绝神阵”,是极难逃脱的,昔日四名二品神被活活困死在此,倘若要出去,必然得先毁阵眼。何为阵眼?此阵的阵眼便是,“阵旗”。
这阵本身张厉自己布置,破解起来如何不轻松,登时他便出现在一处“阵旗”前。
便在他双手触碰到“阵旗”的一刻,忽地,他感到亦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几乎是瞬间,他便退了开去,脚下一借力,跃出千米之远。这里没有别人,王永生已然造不成威胁,唯一的担忧便是,大脚道长!
只是张厉不清楚,大脚明明已经触及他的身体,为何不彻底爆发真气,令自己伤上加伤。
只一犹豫间,他便已有了答案。那葫芦正猛朝自己飞来,自己的身体正被吸入这葫芦之中。
若是他正常时,当可凭借真气爆发,一瞬间产生巨大能量逃离。只是现在,心脉受损。他若是再妄自动用过多真气。登时可能爆体而亡。
只得任由那葫芦将自己吸了进去。不到一秒,在张厉毫无抗拒的情况下,他便被吸入了葫芦中,大脚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塞子,“波”地盖上了葫芦。
这葫芦便如张厉自身的鼎一般,也可以炼化其内的生灵或是法术。张厉一入其内。便感到自身的真气正在被疯狂炼化。
而反观外面,王永生的剑失去了攻击对象。失去了王永生术法的制约,张厉眼下被困在了葫芦内,相当于是一个异空间。当下此剑完全依照大妖的本能行事。时而冲撞,时而飞起……
虽说这样并不致命,但终究王永生本人和大脚都要提防着,万一这剑攻向自己,那便麻烦大了。
王永生此刻说道,“大脚,我们得出去……”此刻的声音是极端苍老,完全没了先前中气十足,沉稳自信的感觉。断断续续,极为缓慢。
大脚道人登时闪身到王永生面前。一手拖着他,口中不住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不过捉拿一个张厉,又为何把自己搞成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