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志说“老干妈”时，只想到“老干妈”这三个字代表着靠手艺取得的商业上巨大成功，但晓亦笑声让他想到“老干妈”这三个字与关蕾形象的巨大反差，也忍不住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能在商业上做出成就。”

关蕾却凄凉地莞尔一笑，说：“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或十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上海。可现在，我累了，没有那么大的心气了！再说，上海，太大！一个人到那里，就像是一粒沙落入沙漠，是看不见自己的无边无际孤独！其实，我在这里挺好的，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生计，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我很喜欢现在的这种人生状态。”

柴宗志、晓亦沉默地听着，眼中都有些伤感。

“你们吃饱喝足了，可以好好地去感受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我也要准备准备营业了。”关蕾像是下逐客令似的，起身收拾桌上的杯杯、碟碟、碗碗。

“你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柴宗志起身后很真诚地跟关蕾说。

“好意心领了，建议就不考虑了！”关蕾委婉但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定。

“关姐，这么早店里就来客人了？”推门而入的服务员孙雪望着她眼中的陌生人说。

“不是客人，是家乡的故人。”

“那我们就先走了。”柴宗志说。

“走吧，逛累了，就过来喝喝咖啡、歇歇脚。”

“好！”柴宗志与晓亦异口同声地答道。

“哎，等一等，”刚走出门的柴宗志与晓亦就被关蕾叫住了，“你的两个大袋子拉下了。”

关蕾拎着那两个袋子走到门口，递给柴宗志。

“这里是很好吃的各种糖果，你拿几包吧？”晓亦说。

“我就在这里，想吃就有。”说完，关蕾笑着跟他们摆摆手，关上了店门。

出了咖啡店，晓亦紧紧地挽着柴宗志的胳膊，说：“不如让她到江城吧，公司盖了那么多商铺，可以免费给她一间门店使用，她做咖啡的手艺真的很好，一定能给那些需要人气的商业街带来人流。”

“一杯咖啡就把你收买了？”

“单是那一杯咖啡就足以表明她做咖啡的水准很高，如果有人能帮她一把，说不定将来她真的就是咖啡界的‘老干妈’！”

“那个识大体、懂大局的晓亦终于回来了！”

“一直都在的，好不好！等我们再去她店的时候，一起说服她。”

晓亦的话，让吹着寒风的柴宗志感到了一股暖流。

“我们现在是去租船吗？”感觉方向不对的晓亦问。

“还是先回旅店把你的糖放回去，免得拎着拎着就领丢了。”

“拎丢了，是因为你不把它放在心上。”

“我的整颗心都被一个人占据了，放不下其它东西了。”柴宗志望着紧依在他身旁的晓亦说。

“那个人是谁呀？”

“借用你一句话：明知故问！”

路过一间店铺时，柴宗志买了一盒象棋。

“你买象棋打算跟谁下呀？”

“跟你。”

“我不会。”

“我教你。”

回到旅店房间，放下东西后，柴宗志说：“要不我们先下一盘象棋再出去吧？”

“好！”

两人对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方桌旁，布好棋盘后，柴宗志跟晓亦讲了一些象棋的具体规则。

晓亦听后，点点头表示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