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船舱中,龙虎派的焦道人焦触,也有些坐立不安。
论辈分,他是那左道焦飞的族叔。
当年焦飞入后山拜师长老殿,他作为长子长房也算是知情人与推手。
作为长子长房,比其他族人多知晓一些祖先秘闻,很正常吧。
若焦飞不去,以他的天资无疑会在未来成为族中栋梁,若对方顺利筑基,乃至证道金丹,甚至不用证得金丹,只需要比自己强,比自己儿子强,就会天然对自己这一房的地位产生威胁。
其他旁支的天才也就罢了,焦飞可还没出五服呢。
虽然大家都姓焦,却也要分出嫡庶,为了确保长房地位稳固,一切危险的萌芽只要露出苗头就要及时掐断。
“当年曾祖心软没把他们都逐出去开枝散叶,留下的坑几百年了还在填。”
“呸!晦气。”
对于把焦飞推入深渊他并无半点悔意,只是一直以来都对让对方逃脱充满嫉恨。
“什么百鬼秘符千年祭炼的鬼物阴神,连个练气的小道士都挡不住,到底是谁不行?”
这话他也只敢在这对外隔绝,与龙虎派山门相距甚远的宝舟上说。
话虽如此,每每想到自己参拜老祖时对方那恐怖的魔气,他仍然不寒而栗。
这种行径在过去的数千年间从未出过岔子,先辈也不是没想过用凡人血食血祭给老祖来代替自家天才,但老祖就喜欢嫡传焦姓血脉,哪怕是嫡生女儿嫁出去生的外孙也不能让老祖满意。
这种情况下,大家又能如何选择呢?
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都是那焦飞的错,老老实实去死不就得了?”
“惹老祖震怒,不仅损失了更多族人,现在还要自己亲自过来擦屁股。”
按照老祖传讯,焦飞那厮在不断地破开魔法中的暗门,现在是对方无法开口,可一旦对方真的突破禁制,定会把龙虎派的秘闻宣扬的天下皆知。
“养蛊养蛊,结果兜不住了。”
当初放任其在门内造就杀劫的,说魔法留有后门,届时能轻易制住对方的也是后山长老。
现在说对方即将要挣脱而出,再不抓回来就没戏了的也是后山长老。
对族人无度索要的是后山长老。
奉献族人,现在还要屁颠屁颠跑过来厮杀的是自己。
“那姓释的浪费了那么多资源,怎么还没把镇妖塔的问题搞定?”
焦触心烦意乱之余,又不禁埋怨起门中另外一人。
“说什么西天求法,法求回来了,受之父母的头发也剃了,浑身抹成金人一样入塔镇魔几十年,魔没见怎么镇压,胃口也跟这些魔头一样愈来愈大,莫不是也入魔了?”
各种思绪扰得他是心烦意乱。
下意识的摸出一枚漆黑如墨的玉佩,这玉佩甫一拿出,身体周遭的光线陡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