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扇小窗,也不用别人,知暖亲自侍候着她吃东西。
火锅的汤底是用羊骨熬的,奶白奶白的颜色,鲜香味浓。
知暖先给她盛了碗汤:“喝点暖暖胃。”然后才把调好的料碗放她旁边,开始往锅里烫菜。
先烫羊肉卷,再来点削得薄薄的牛肉片——所以说人有钱呢,知暖以前开酒楼,一月难买到一回牛肉,这里,她难得来做回菜,上好的嫩牛肉摆在那。
肉卷烫好了挟她碗里,知暖说:“您尝尝。”
青姑放下汤匙,拿起筷子矜持地尝了一口。
哇哦,羊肉固有的腥膻没了,和汤一样,味浓肉质柔软鲜嫩。
知暖问她:“好吃吗?”
青姑又挟了一块,漫不经心道:“尚可。”
知暖笑笑,并不与她强争,继续给她烫其它菜吃。
她做的份量都不多,但种类丰富,加起来实也不少。
不知不觉,她都给干完了。
看着空空的盘子,青姑不大敢相信:“都是我吃的?”
知暖递给她热巾擦嘴和手,点头:“是。”
青姑乜斜眼:“你没吃?”
知暖道:“我先前在灶间已经吃过了。”
青姑:……
她很少吃这么多的,擦擦手,让人把东西收了,两人也没挪地方,就坐那喝茶。
吃人嘴短,但青姑到底不甘心,问她:“都有闲心来给我做吃的,怎么,你说的戏本子写完了?”
知暖身上挎着个布包呐,闻言从包里取出沓装订好的纸:“嗯,已经差不多了。”
青姑接过来,但见扉页上写着:木兰记。
花木兰的故事,算得上是民间熟知的传奇故事,便是不太熟的,她在京城让人说了几年,也传遍大江南北了。青姑翻开里面看了两眼,心怦怦怦怦开始跳,合上扉页,她干脆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排戏?”
排戏,是知暖说的,青姑看过本子,倒觉得很贴切。
知暖放下茶杯:“他们病已养得差不多,等他们回了,我随时可以。”
青姑一日都等不了:“今日你就开始。呀”
知暖好说话得很:“也行。”
青姑心里终于不安定了:“真的?”请吃请喝还乖乖把戏本子掏出来,没点要求?“说说吧,我要准备什么?”
知暖一本正经得很:“把楼里您想捧的姐姐都召齐了,按角色挑人。还有,我这有个小忙,得请您帮一帮我。”
来了,终于来了,人家豪爽大方,青姑也不好太拿捏人,心想着她至多也不过是求着把那几人平安送回去呗。
送就送,一句话吩咐的事。
便一挥手:“说吧。”
然后就听到对面的人说:“上回您既请我吃了葡萄酒,想必我的那些酒落到谁手里您很清楚吧?”
“嗯?然后?”
“然后,请您帮我把酒钱要回来呗。”知暖说着给她斟了杯茶,厚着脸皮说,“如今我已经是您的人啦,您总不能,让自己人吃恁大亏罢?”
青姑:……
啊呸,谁跟她已经是自己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