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动作顿了顿,接着把未读消息清空,唐辟起身敲开电脑,把门前监控记录调出来,视频时间线拨回自己走的那一天快速看到现在。
并无异样,一梯两户的房型东南面只有她这一家,人去楼空,除了清洁阿姨每日拎着拖把来转一圈再无陌生身影。
今早来放花的是周正,时间格外早,监控记录是六点十七分,按推测,可能是去赶早班顺路。
唐辟将播放时间线来回拉了拉,仍旧咂摸不出这家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回来了,就此作罢,丢下鼠标换了件衣服往浴室洗漱。
闲时折腾过往客厅拿早餐吃,王英笑着招呼,指了指桌面上“好久不见,门口的花我顺带取进来了”。
珠光纸包裹着的小花束平放在桌上,翠色枝叶压着白玉一样的花朵,鲜妍的如同天边晨曦。
唐辟跟着点了点头,“嗯,临时决定的提前回来,麻烦王姨”。说完往厨房冰箱窜,并没将心思放在那束花上。
平白无故来的东西,她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没有,总到不了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给张兰芳叩头作揖喊礼尚往来以显示自己贤惠又懂事。
甚至于,最好是,她认为自己尖酸刻薄粗鄙低俗更好些,省了以后往来。世间总有许多事,自己难以决断,就巴不得旁人承担恶名。
她喝了口水,又开始反省冷暴力也是一种暴力,或许自己才是那个想跟家里恩断义绝的负心人,只是不想承担某种天怒人怨的骂名,因此一逼再逼,逼的家中人人跳脚,反到成全自个儿。
王英亦步亦趋的跟进来,面带讨好道:“不相烦的,我现在早间也要过来,还是托你的干系,楼上也喊我帮忙做个卫生,外加煮顿饭,她说你们都相熟,不会有意见的。”
“哪个楼上?”
“张姐家里,天天给你送花的那个呢,你没得意见吧,我不耽误的,他们就是给做个中饭,两点一样到你这的。”
嘴里牙膏的薄荷味还没完全散尽,唐辟晃了下杯子,笑道:“没意见,你开..”她换了个词汇,“你不嫌辛苦就好。”
“啥子辛苦,煮饭扫个地,快的很,我先去把你屋床单换了,我给你先在外头晾了晾,扯点太阳气舒服。”王英点头,转身往阳台收被褥。
唐辟暗自喘了口气,往冰箱扯了个梨出来洗干净啃了一口,她是不介意王英一天要干几份活儿,但着实在意和一栋楼的人共用钟点工,尤其是王英和张兰芳年岁相仿,免不得两人在一处说三道四。
不用怀疑,自己回来的消息是王英说出去的,不作他想,日后还会有无数闲言碎语传出去,谁知道内容是些什么。
添油加醋不见得令人恐惧,唐辟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张兰芳眼里是个什么货色,有一说一更令她焦虑,出入行踪,饮食起居这种个人隐私传出去对一个独居女性来说才是真正的危险。
\b等王英再从卧室出来,唐辟赶紧闪身进去将门关的牢实,认真想了一遭该如何把这事儿来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