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卫颜波澜不惊,甚至带了几分看什么胡闹的人一样。
想起蔺澜送的铃铛,他又莫名觉得心烦,扯了扯腰间的玉佩,塞到她的手里。
卫颜一头雾水,“做什么?”
“隋家嫡系才有的玉佩,送你了。”
卫颜麻溜地收了起来,这是权利的象征,不要白不要,有时候一块信物,比她磨破嘴皮子还有用。
至于喝多了的隋瑜爱是什么心思,便是什么心思。
两人晃晃悠悠的回去,蔺澜就没那么好命了,因为他豪放的言语,把蔺微玉气得够呛。
一向疼宠的儿子,舍不得打骂,现在叛逆起来,让她恨得牙痒痒。
刚到家,便呵斥道,“你给我跪下。”
奴仆们悄悄退下,生怕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蔺澜也很听话,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垂着头,只能看到昳丽的眉眼,半点不敢吭声,乖巧得不像话。
如此模样,蔺微玉也不忍再责骂,只冷冷说道,“好好跪着,仔细想清楚到底错在了哪里。我一向觉得,男人,只要会哭会笑会闹会撒娇就可以,不曾想你当真不长脑子。”
是想葬送自己的一生吗?
信誓旦旦的说心悦卫颜,不论这话是真是假,以后议亲,看在他长得好的份上,或许对方不会说什么。
表面上可以装作毫无芥蒂。
一旦得手,他今日的话,便是对方心里的一根刺。
她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了,没有人能不在乎自己的夫郎心里装着别的女子。
如此一来,又如何能过的好?
蔺澜抿嘴不说话。
她越想越气,扯了家里的藤条,作势要打,“你说说,卫雪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我还能害你?的确是家世低微些的旁支,但是家里不缺这些,也不需要你有什么助益。能找一个洁身自好,尊重你爱护你的人,已是万幸。你还想要什么?”
蔺澜也不知道,卫雪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
唯一不好的,便是知道他不愿意,还要强求。
可是他就是不喜欢卫雪啊。
哪怕她生得挺好看的,想到要和她过一辈子,就觉得害怕。
他挺直了脊背,心想,随便母亲打,他也不会吭一声的,要证明自己不嫁卫雪的决心。
别再逼他了。
蔺微玉看着他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火气,挥起藤条砸下去。
“说,知道错了吗?”
蔺澜只疼得呲牙咧嘴,眼泪婆娑,立刻求饶,“错了,娘我错了,别打了。”
蔺微玉:“……”
还以为能有多少决心,不过如此。
她冷笑一声,“就冲你这吃不了苦的模样,还想抗争什么?”
“没有抗争。”蔺澜哭丧着脸,“娘,我就是不喜欢卫雪,你不觉得她很假吗?哪有人一天到晚面带微笑的。”
他就是随便找的理由借口。
但是蔺微玉却是微微一愣,想了想卫雪的为人,礼数从来都是周全的,人也温和有礼。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发脾气,就是因为她的修养,甩了其他的学生几条街。
又愿意放下面子入赘,她才觉得卫雪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想想,蔺澜说的不无道理,怎么可能有人永远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