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越是平静,萧师兄就越生气。
萧师兄骂起脏话来,声音不小,但鸾霜依旧睡着,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屋中,烟袅袅自香炉中升起,消散在空气之中。
晗正色道:“这个安神香不错,师兄不如给什锦送些去。再麻烦师兄给什锦传个话,让她再坚持一阵子,实在败露了,那就让她自保,尤其要小心煞。”
不回宫,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萧师兄摇头,说:“这个叫煞的天生奇骨,即使是你,也只有将功夫练到大师兄的水平,才能赢得了他。你将什锦放在宫中,简直就是让她孤身一人闯龙潭虎穴。”
晗说:“我总要增加战胜他的筹码。如果我和他在江湖中如果撞见,打不过还能跑,但回宫就势必和他每天相见,这一战避无可避。这也是我不愿此时回宫的理由。”
现在还没到决战的时候。
萧师兄感慨:“真没想到,连你也能遇到对手。”
晗不卑不亢,平静陈述:“能打赢我也不算什么。我的功夫虽然在江湖中名列前茅,但这只是因为更多高人只愿当隐士。”
萧师兄暴躁:“可现在我连你都打不赢了。”
“师兄跟我练的功法不同,本来就不能比。现在……恐怕只有大师兄才能和他抗衡。”晗听着鸾霜平稳的呼吸,脱下伶人广袖长衫,换上之前的粗布衣。
“你要去哪儿?”萧师兄问。
晗从行囊里拿出一把木剑,这是在木屋中觉得无聊,趁着鸾霜不注意的时候削的。他将木剑背在身上,说:“我去将银票讨回来。卖骡子的时候不小心露财,今天一进城就有人跟着我们。”
“明明能让暗卫处理的小货色,为什么要亲自动手?还是说……”萧师兄瞅着床上睡得正香的鸾霜,“说要练功都是谎话,享受江湖生活才是真。”
“练功也重要,享受生活也的确没错。这里能沾个人气,终日在木屋里呆着,不利心病痊愈。丫头她哪里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晗轻轻地说着,望向床榻的目光柔和极了。
萧师兄握住腰间的萧,站在门口,蓄势待发:“不如打个赌,是我跑进皇城传信快,还是你搅翻一个盗窃窝点,把钱要回来快?”